当天晚上,陆远和云秋梧在吃晚饭的时候,人醒了。
听到屋里传来咣当的响声,陆远和云秋梧同时放下碗筷进屋。
“醒了,感觉怎么样?”陆远问道。
看到地上摔碎的碗洒出来的水后,再看看床上的人干得起皮的嘴唇,心下了然,转身从桌子上倒了碗水递过去。
男人应该是渴极了,咕噜咕噜地喝了一碗水还觉得渴,又喝了一碗水后,才感觉喉咙舒服多了,不渴了。
“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我慕九今日铭记于心,来日必定回报。”
慕九这名字一听就很假,但陆远也没拆穿,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儿,男人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他既然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免得给自己招惹麻烦。
“回报不回报的以后再说。”
陆远摆摆手,对慕九报恩的说法不置可否,他的本意也不是指望能得什么回报,主要是为了图一个自己的良心能安。
“梧哥儿,你去厨房煮点粥。”
等云秋梧去厨房了,陆远才面色凝重地看向慕九。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的事情我不过问,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是你的麻烦找上门来了,你就离开,不要牵连到我和我的夫郎。”
什么打打杀杀的,陆远不想沾染上,他只想过平静平凡的生活,现在这样就很好。
慕九也一本正经地道:“恩公所说,慕九明白了,请恩公放心,慕九绝不会拖累恩公的。”
当时慕九身受重伤,抓住了陆远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本来也没指望自己真的能获救,世上多得是见死不救的人,冷漠无情确实冷漠无情了些,但也不是作恶,明哲保身罢了。
就算真的没救自己,慕九也没什么好怨恨的,就当是认命了。
但自己被救了,是他命不该绝,死里逃生,断不可能会让恩公和他的夫郎陷入危险当中。
陆远看慕九眼神清正,一身的正气凛然,不像是个作恶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对了,这是你的东西。”
陆远把玉佩物归原主。
慕九眼波微动,从善如流地收下了玉佩。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陆远是因为和慕九不熟,所以没什么可说的。
慕九则是心里装着事,没什么心思说话。
片刻后,云秋梧端着一碗清粥进来了。
慕九吃了粥,陆远给他换了药,之后便各自休息去了。
因为家里只有两间能住人的床,慕九住在了原本陆远住的杂物间,剩下的就只有寝屋了。
头一天晚上,陆远守了慕九一晚上,天亮了才去睡觉的。
到了晚上,摆在陆远面前的是一个有关于他自己睡哪里的问题。
睡杂物间,不行,本来就是张单人床,只能睡得下一个人,而且和一个伤员挤,挤到他倒是无所谓,要是把慕九给挤到了,伤口裂开了不就是麻烦了吗?
睡大堂吗?
把几条板凳弄来拼在一起,临时当床好像也不是不行,就是硬得很,睡一晚上怕是腰酸背痛。
算了,有地方睡就不错了,有什么可挑剔的。
就在陆远找板凳给自己搭一张临时的床出来的时候,云秋梧来了。
“陆大哥,睡寝屋吧,板凳太硬了,睡不好的。”
云秋梧的声音小小的,但在安静的夜晚,是能听清楚的。
陆远顿了顿。
睡寝屋?
那不就是和梧哥儿一起睡了吗?
怎么可以!
可是随即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怎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