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千户大人要高升了,这缺,还不是侯大人顶了,日后有的是弟兄们快活。”另一人说道。
伏波听见“侯大人”三个字,心里一震,莫非这侯大人便是侯有德?便继续听了下去。
“除了我之外,顺字营还有一个副千户,说这千户之位是我的,为时尚早。”有一人用雄浑的声音说道。
“侯大人,不是我说,那齐大人整日只在这营房里写写抄抄,何时领兵出去拿过匪盗?可有半点军功?怎可与侯大人你比?”一人接话道。
“就是,这千户之位若不是侯大人的,我第一个不服!”另一人说道。
“这些时日,我等要四处造势,无论如何把侯大人顶上去。”一人接着说道。
几人吆喝着说好,又吆喝着说干了,接着便是一阵划拳碰杯之声。
喝了一阵子,又听得有人说道:“侯大人,何时再领我等出去打野?这日日猫在营里,人都闷坏了。”
“就是就是。”有几人附和道。
“过阵子再说。这些时日千户大人不在,我等哪里出的去?”那侯大人用雄浑的声音说道。
“不去打几窝匪寇,靠着这几两饷银,日子怎过得下去。”有一人说道。
“去年侯大人领着我等四处剿匪,累是累点,银子可没少挣,那才是快活。”另一人说道。
“喝酒喝酒,侯大人都说了,过一阵子就出去,急什么。”另一人接话道。
接着,又传来一阵碰杯吆喝之声,有几人不停劝酒,喊道:“侯大人马上便要升千户了,我等今日不醉不休。”
听到此处,伏波顺着墙上的一处缝隙,张眼望去,只见酒桌中间坐了一人,极其壮硕,一脸的大胡子,左耳根下有一颗黑痣,此刻正半裸着胸口,呵呵笑着大碗喝酒。
此人姓侯,又是副千户,样貌与驿站马成说的别无二致,还时常带兵外出打野,无疑,此人便是在平南镇杀良冒功的侯有德。
仇人近在眼前!伏波只觉得血往头上涌,双眼冒火,恨不得当场便要冲进去剁了他。转念一想,此处是兵营,当真打起来,脱身绝非易事,还得从长计议。
伏波原想等几人喝完分开之后,再摸进那侯有德的营房,结果了他的性命。
哪知之后又来了几人,一直喝到寅时也没散场的意思,再有一阵子天便要白了,伏波无奈,只得转身溜出了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