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波将药丸与催泪霹雳弹包好,装在一个小布袋里,别在腰上,在客栈背后的马厩里,取了追影,直奔梁州城西门外的平岗坡而去。
叶枝儿见了,赶紧也跨上自己的赤蹄雪驹,双腿一夹,大喝一声,那雪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很快便赶上了追影。
伏波扭头望了望,只见叶枝儿的马儿一身雪白,与追影有得一比,又见那马儿的四只马蹄上方,长了一圈淡淡的红毛,难怪名为赤蹄雪驹了。
更妙的是,这赤蹄雪驹是一匹母马,追影见了,甚是兴奋,不停的发出低沉的嘶鸣声,跑起来也格外轻快,还不时用头去蹭赤蹄雪驹的马身。
“唉,马儿也这般多情,而世间的男人,却多的是铁石心肠。”叶枝儿感叹着说道。
伏波也懒得搭她的话,只顾着专心赶路,不多时便到了平岗坡。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接到通知后的沈丘生,骑着大马四蹄如飞一般的赶来。
他跳下马,却见伏波身旁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十六七岁女子,看样貌颇为灵动,便问道:“贤侄,这位是何人?”
“沈老爷子,我是伏波小哥师傅的徒弟,名叫叶枝儿,你以后叫我枝儿姑娘便可以了。”叶枝儿抢着说道。
“原是枝儿姑娘,幸会,幸会!”沈丘生抱拳说道,又吃惊的问伏波道:“你何时收了个女娃徒弟?”
“此事说来话长,这位叶姑娘是青州叶家的大小姐,硬要叫我做师傅,我也是没有法子。她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善长使用各种稀奇古怪之物,此次搭救媚儿妹妹,少不得她的帮忙。”伏波说道。
“小哥师傅说得对,我是来帮忙搭救师娘的。”叶枝儿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我沈丘生谢过枝儿姑娘了。青州叶家,天下闻名,今日有缘结识枝儿姑娘,当真是我的荣幸。”沈丘生说道。
“沈老爷子客气了,只要有用得上晚辈的,只管开口。”叶枝儿倒也懂得礼数,抱拳说道。
伏波取下腰上的布袋,拿出袋中的白色药丸与黑色催泪霹雳弹,将两样物事的用法说了,又将届时如何逃出地牢,详细告知了沈丘生。
沈丘生听了,连连点头称妙,当得知这些皆是叶枝儿想出来的,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
“今日下午,便可取到打开关押媚儿妹妹铁笼的钥匙,到时我让人送到你的手上,这苦肉之计,今夜便可行动了。”伏波说道。
“今夜便动手?太好了,我一刻也不愿多等。”沈丘生喜出望外的说道。
“沈老爷子,你取到钥匙之后,在身上藏好。酉时一到,你便骑着大马出梁州城的北门,经过护城河上的石桥之时,我便出手擒住你,那时,你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伏波说道。
“贤侄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受得住。”沈丘生说道。
“你被关进地牢之后,定要等到今夜的丑时再动手救人,切记不要心急。”伏波说道。
“我都记住了,贤侄放心。”沈丘生点头说道。
“今日营救之事便布置妥当了,媚儿妹妹,你定会平安归来的。”伏波握拳说道。
“小哥师傅,你布置了半天,我今夜做什么?”叶枝儿插话道。
“这两日我查探了一番,梁州城西门的防守最为薄弱,救出媚儿妹妹之后,我等便从此门逃走。叶姑娘,你牵着追影与赤蹄雪驹,提前在西门的护城河外,等着我与沈老爷子。”伏波说道。
“好吧,我便依了你的。”叶枝儿见伏波只分配了一个牵马的活儿给她,心里不高兴,应承说道。
“我倒是还有一个主意。”沈丘生说道。
“哦?沈老爷子想到了什么?”伏波问道。
“从地牢内救出媚儿之后,由你带着她从西门离开梁州城,城内的几名白鹿剑派弟子,我让他们在东门外等着,届时我从东门走,再各自回白鹿山。”沈丘生说道。
“此般甚好,分头行动,崇文阁的人也没有那么好追捕。只是,沈老爷子,崇文阁高手众多,你切不可恋战,这一路上千万小心。”伏波说道。
“贤侄放心,我心里有数。媚儿身受重伤,这一路上便靠你悉心照料了。”沈丘生说道。
伏波点了点头,叶枝儿却抢话说道:“沈老爷子放心,这不还有我吗?”
傍晚时分,提牢主事赵兴刚从地牢内出来,在石屋里洗了一把脸,准备回家吃饭过夜,却见伏波押着一个披头散发、一身血污、留着花白胡须的六十来岁老汉,直奔地牢而来。
“副阁主大人,此乃何人?”赵兴赶忙作揖问道。
“此人乃是刺杀阁主大人的女贼同伙,被我追踪了两日,今日想要骑马逃脱,被我擒住了,暂且将他关在地牢里,明日我再来亲自审问。”伏波说道。
“副阁主大人一出手,果真是手到擒来,小人十分佩服!”赵兴点头哈腰的说道。
“关在第五层的那名女贼,这两日有何状况?”伏波问道。
“小人按照副阁主大人的吩咐,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她,也请城内的良医给她上过药,这两日,女贼的气色好了不少,只等副阁主大人再来审她。”赵兴说道。
“这一两日,可有对她用刑?”伏波脸色一沉,问道。
“小人哪敢啊,副阁主大人都吩咐过了,我知道轻重。”赵兴说道。
“此人既是刺杀阁主大人的同伙,你也将他关入第五层。今日便让他睡个好觉,任何人不得扰他,令他好好想想其他同伙逃往何处,明日我定要他交待得一清二楚。”伏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