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上早朝了。”高德见他不动,又喊了一声。
君御玄坐起身,瞥了他一眼,道:“你来的很是时候。”
“啊?”高德有些懵。
这之后的每一个晚上君御玄都会梦见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出现的时间很短,除此之外,他还梦见他身在一片没有尽头和出口的水中,好像被关在了什么地方,等醒来后,梦中的记忆就格外模糊,随之也产生了很多疑问。
“禀告陛下,臣接到消息,在闵县野外发现了酒客云人的踪迹,也终于捕获了那几名作恶多端的山贼。”
君御玄眉心微动,听着大臣继续说道:“据那贼人所道,他们当时正在与一名身穿深色斗篷的女子打斗,此人武力极高,有一个山贼的眼睛被她的匕首刺瞎了。”
君御玄眸光闪动了几下,直觉告诉他那女子就是江沐歌。
“听说这酒客云人还收了此人为徒,也失去了踪迹。”
“朕知道了,下去吧。”
“是。”
乾清宫里只有君御玄一人,他再次从抽屉里拿出了姜厌写给他的信。
短短四日不到,这已经是他拿出来的第十三次了。
对着信喃喃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敢伤害师父,朕会杀了你的信不信?”
说话的语气也变狠了。
紧接着,君御玄冷哼一声,用食指弹了一下信,似乎他将这封信看成了谁,道:“害怕了就给朕老老实实的。”
门开了,高德的声音传进来:“陛下,瑾王来了。”
是大皇兄。
君御玄赶紧将信放回抽屉中,调整好姿态后,起身往外走.....
马车颠簸了一下,君御玄才从回忆中清醒又深陷去了别处。
他从那时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如今,一直困惑着他的疑问也都得到了解答,他也知道了经常入他梦的女子就是姜厌,这个寄宿在江沐歌体内的灵魂.....
“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
君御玄心尖一颤,连带着身体也一颤,这声音离他很近,近到他不敢往左边看。
姜厌勾起唇,手覆盖上他的额头,关切地说道:“温度正常,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君御玄僵住了身,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没有.....”
姜厌收回了手,又坐回了原位,带着歉意和疏远的口吻说道:“抱歉,不自觉就上手了,忘记你不喜欢被人触碰。”
君御玄攥紧衣袖,神情落寞,心中被一股浓烈的失落感缠绕。
“没事。”
“若是困了可以小憩一会儿,还有一段路程才能抵达皇宫。
“嗯。”
几个时辰后,又快日落了。
马车被城门口的士兵阻拦,“陛下吩咐,所有进入京城的行人都要接受检查。”
影青从衣里拿出一个令牌给他。
那是跟随皇帝出行的侍从令牌,这就意味着皇帝就在车厢里。
士兵一看,走到车窗口确证,里面的男人面如冠玉,剑眉凤目,威仪凛然。
恭敬道:“恭迎陛下回宫!”
姜厌冷漠道:“朕不在的这些时日里有可疑之人进出吗?”
“禀陛下,暂时没有。”
“不可放松警惕。”
“是!”
影青驾着马车继续往前,很快就抵达了皇宫。
后宫内,坤宁宫。
太监急匆匆地跑来,“娘娘!”
女人端坐在华贵的宝座上,手捏着茶盖,贵气的金色护指,低眉敛目间尽显雍容端庄之态,瞥了他一眼,道:“何事如此惊慌?”
太监喘着气道:“陛下,陛下回来了!还.....”
见他欲言又止,皇后加重了音:“还什么?”
“还带回来了一位女子.....”
皇后眉头一拧,喝了一口清冽的茶平抚一下躁动的情绪。
“娘娘!不好了!”又一个太监慌忙而进。
皇后喝茶的心情也全无了。
“沈昭仪和慕昭媛吵起来了!”
“早不吵晚不吵,偏偏在陛下回来的时候找事,真是存心在找本宫的不痛快。”
皇后眸光凛冽,“嘭”地放下了茶杯。
“春眠,你速去,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教你。”
“是。”
........
御花园内可谓是热闹,针锋相对的两人身边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人。
慕昭媛的柳眉拧紧了三分,眼里怒火不断,她对着面前的温婉女人喊话:“沈秋茗!你当真要护着这个死太监?本嫔该说的也都说了,人证物证俱在,这个死太监居然想杀了本嫔,如此危险之人怎可任由他在这后宫之中为非作歹!”
此话一出,惊动了周围的妃子、宫女太监们,纷纷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