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
自江宁重生归来,与贺淮州相认之后,他何曾不在某个瞬间,忌惮过这两个字。
江宁很少与人打交道。
所以,在与末南枝的交谈中,江宁知道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而令江宁感到心底发寒的是,大多数的人都下意识地忽略了陆峰伤人,这件性质极其恶劣的事情,转而热衷于讨论他与贺淮州之间的恋情,并加以毫无根据地恶意揣测。
其实,不管是谁,只要与贺淮州在一起,就难免会被猜忌,质疑。
江宁自己,倒是无所谓。
他虽厌恶,却因早已习惯,对这些流言蜚语甚是冷淡,最多嘲讽一番,并附以鄙夷不屑的眼神和讥讽地一笑。
可江宁内心极端的独占欲,绝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对贺淮州评头论足,胡拉乱扯。
他深知舆论的可怕。
以捏造的虚假逐渐模糊事实,用激愤的言语转移世人感官,最终由无关之人裁定他人命运,成功替代真实,其过程扭曲且残忍。
可现在,抗拒的本能还未升起,便被那双充满炙热与真诚的双眼,彻底融化。
此刻,一切顾虑皆化为泡沫。
江宁扬了下眉,腰身自然而然地依靠在身后的木质栏杆上,动作间带着些慵懒之意。
“所以......”
贺淮州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和俱怯,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被江宁开口给打断了。
“好。”
江宁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了,妥协的速度,快得连江宁自己都感到有些吃惊。
见江宁同意,贺淮州原本黯淡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脑海中纷乱复杂的低沉情绪,也随之消散褪去,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放松地微笑。
而当那熟悉的笑容映入江宁眼帘,久别珍藏的记忆跨过漫长发黄的岁月,再次凝聚呈现于江宁眼前,依旧是那么的鲜活明亮,恍若昨日。
江宁专注地注视着贺淮州,柔软温和的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宠溺之色。
这种因被人干涉而妥协的自我服从,一旦开始,往后再遇,就会变得很难拒绝。
贺淮州在改变他,同样的,江宁也在改变着贺淮州,这是一份相互作用的影响。
但幸运的是,这份影响所产生的结果,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至少......目前是。
江宁苦涩地咬了咬舌尖,突然抬步向前,猛地按住贺淮州的肩膀,将人推到墙上,踮起脚尖的同时,强硬地咬上贺淮州的唇。
炽热的呼吸,刹那交缠,一如窗外突然出现的烈阳,似要将两人烫伤。
从前的羞涩与克制,在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江宁紧紧地抓着贺淮州的臂膀,十分用力,手背的青筋也随之暴起。
毫无章法的撕咬,充斥着野蛮,粗暴,丝丝的刺痛从唇上传来,让贺淮州不禁微微皱眉。
但当他感受到,鼻尖那黏稠到令人无法呼吸的灼烫气息,眼神顿时一暗,眸中一贯的冰冷,刹那破碎。
这份简单粗暴,极具爆发性地掠夺,彻底撕碎了贺淮州的冷静与理智。
贺淮州迅速伸手抚上江宁的后脑勺,用力扣紧,往身前一按,瞬间便将控制权拿了回来,并反客为主,啃咬了回去。
两人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肆无忌惮地倾诉着心中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