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之下的姜姝砚暗自松了一口气,又默默将抬起的手给放下了。
而赵司衔和赵元晨对上,自然是互不退让,两人神色凌厉,手上暗自用劲,颇有剑拔弩张之势。
赵司衔死死地盯着赵元晨,宣示主权,“六皇兄,她是我的人。”
“那又如何,一个玩意儿而已,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赵元晨冷笑,眼眸阴鸷狠戾。
他这话说得直白又毫不掩饰,但事实确实如此。
“说大话谁都会,有没有这个本事才是最重要的。”赵司衔冷笑,顿了一下,又道:“六哥,七弟等着你。”
这话无疑将赵元晨气得不轻,顿时怒上心头,“你……”
然而赵元晨不过才说了一个字,赵榆桉便已打断了他,轻唤一声,“阿晨。”
赵元晨侧头看了赵榆桉一眼,找回些理智。
他一把甩开赵司衔的手,又坐回位置上,怒不可遏地端起案几上的茶一口闷下。
赵榆桉笑着拱手,“七弟,六弟性子耿直,七弟勿怪。”
“怎会。”赵司衔勾唇浅笑,“六哥是兄长,弟弟怎么会给做哥哥的一般见识。”
此时场地上马球赛一局结束,案几边的几人也将目光移向场上。
赵榆桉手中握着茶杯,缓缓摩挲,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七弟,试试?”
赵司衔目光微瞥,眼角闪过一抹青色,一口回绝,“改日,今日怕是不便。”
之后几人又说起些朝堂之事,杜家这事自然也被提及。
寥寥几句,姜姝砚就将事情串联到了一起。
原来今日不是赵司衔告假了,而是庆安帝今日罢朝了。
姜姝砚明了,看来是庆安帝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或者是那些大臣举荐的人不是庆安帝心中所想的那个。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司衔牵着姜姝砚率先离开,举止亲密无间。
两人前脚刚走,赵榆桉便招来侍从,“派人跟着他们,顺便查清那女的身份。”
赵元晨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五哥,这个节骨眼上,赵司衔这么招摇过市,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
赵榆桉视线低垂,拿起茶壶往杯中续了茶水,神色幽暗阴深,“别急,先看看再说,切记勿要打草惊蛇。”
而这边赵司衔带着姜姝砚出了马球馆,又带着她去了集市。
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首饰发簪,买了许多,美其名曰说是带她出来散心。
晚上,在璟王府用完晚膳,两人坐在侧厅喝茶。
赵司衔既没说让她留下来,也没说让她回宫,但他那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欲念。
姜姝砚将一杯茶饮尽,杯子放置在檀木案几上,“送我回宫吧……”
“……好。”赵司衔借着盈盈灯光又看了她半晌,嗓音嘶哑至极。
马车停在后院里,姜姝砚抬脚踏上马凳。
身后兀自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笃定,“姝姝,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