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院方泽早已经是轻车熟路往书院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去,看门大爷一见是他也就没有阻拦。
还是依旧方泽走到门口被三位院长请进屋内,不同的是这次方泽与三位院长相对而坐,方泽坐在椅子上喝口茶问:“名单你们拟定好了吗?”
院长笑嘻嘻的将名单递给方泽:“仙师已经拟定好了。”
方泽看着名单上的几个名字:谢章阳、王杨、王小峰进书院两年,张景进书院五年,殷翔进书院六年。
方泽问:“这张景、殷翔都是上次入学测试没过,算上这次是第二次举荐吧?”
每次来书院接学子的仙师都会对书院了解大概,所以院长听了也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依旧笑嘻嘻的说:“是,是。”
方泽又问:“你们书院举荐两个二次举荐,三个两年的不怕今年又全部过不了入学测试都被退回来吗?”
听见方泽如此评价左院长神色难看,右院长面无表情,只有院长和颜悦色的说:“不怕,这次举荐的五个都是我书院的佼佼者,我相信他们今年肯定都能通过的。”
方泽斜眼看向他问:“我问过去年来你们书院的王青,好像你们去年也是这么说的吧?”
院长苦笑默不作声,左右院长也装聋作哑,方泽见他们不说话于是说:“既然不能保证,那么就把这中间的两个名额换掉。”
院长听出其中意思向方泽陪笑说:“这个怕有些不妥吧,这事早就拟定好了,这个时候更换怕是学子父母不同意。”
方泽说:“我看了你们书院近三十年的举荐,多是一些权贵之后,权贵多通情达理,只是换掉两年的学子,他们还有下次机会不要紧的,只要三位院长肯跟他们多解释解释,我相信他们肯定能够理解的。”
右院长一听怒道:“不行,既然答应了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左院长长出一口气:“仙师这样不好吧,如果现在临时更换学子以后我们书院还怎么取信于人?长此以往怕是书院迟早要关门。”
院长也跟着打圆场:“仙师莫怪,我们书院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派出去的学子在圣贤书院学习三年后都被遣送回来了,我们也得为书院的将来做打算不是?”
方泽听完后斥说道:“你们这二十年没有出过可用之才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每次都将名额分给那些出价高的学子身上吗?”
听到这番话后右院长问:“那仙师的意思是?”
方泽回:“方正结果一样,那就换下两个人,说不定你们书院还能出两个人才。”
右院长失望的说:“不可能,就算我们拿了钱那也不能因为仙师的几句话就随意更改。”
方泽怒斥:“儒家办书院是为了教化众人识字读圣贤书的,可不是让你们拿来谋利的。”
左院长听了冷哼一声:“哼,谋利?说到牟谋利这天下怕是没人能出你们圣贤书院其右吧?仙师可要听听这民间传闻?”
方泽说:“说来听听。”
左院长问:“仙师可还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那次魔教诛灭各地儒家学子的事吗?”
方泽回:“记得。”
二十三年前魔教四处搜索儒家各地书院,寻得一处屠戮殆尽,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学子纷纷退学,师长只能赶往圣贤书院寻求避难。
你知道我们在路上都经历了什么吗?整日风餐露宿既要躲避战乱还要担心受怕,生怕哪天遇到强盗、或是被官差抓去充壮丁、又或是被魔教屠戮,即便如此我们也心存信念,可结果呢?
我们到了圣贤书院被两个看门的小辈拦下,我们也是儒家人,危难之际历经千辛却被告知书院内容不下这么多人,只告诉我们圣贤书院山下百里范围内都是安全的,就让我们去山下自行寻找住处。
我们心中苦楚和委屈可是无处诉说,老院长只是上前解释一番并求通告一下儒家掌门,门卫却告诉我们:“书院规定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去的,掌门也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能见的,你们要理解我们的工作,不要再说了赶紧走吧,你们留在这也是妨碍我们工作。”
哼,我们满心疲惫,我们才是需要理解的人,结果却反倒是我们无理取闹故意寻事,让我们去理解他们的不易、理解他们的辛苦,他们有理我们反倒成了没理的人了,我们的辛苦难处就不应被理解?
仙师,明明我们才是受害人啊。仙师还说我们借着传道授业谋取私利,你们圣贤书院的宗家人可比我们更会谋私利啊。
圣贤书院山下早已经住满了各地书院避难的师长和院长,我们只能去往百里外的屠夫村暂住。
到了屠夫村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你们儒法勾结竟然在各国战后购买俘虏送到屠夫村充当奴隶,还美其名曰为他们拜托战俘身份给予他们自由美好生活。
何为自由?坊作里挂几颗夜明珠将用人分成白昼黑夜就是你们所谓的自由?何为美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最后却只是帮助恶人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自己却永远过不上想要的生活就是美好?
仙师去过屠夫村吗?在屠夫村里的人以前都是军人,是可以上阵杀敌的人,可去屠夫村后呢?少有健康人。
作为战俘是有可能被杀,你们花钱将人买下是救这些战俘一命,可他们之后的日子与奴隶有何区别?屠夫村本没有名字只是因为战俘整日过着如地狱般的生活后被世人称为屠夫村。
去屠夫村前人人面露笑容难怀期待,你现在去屠夫村看看都是一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