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刘政诧异的反问了一句:“此去都昌,来回仅需一昼夜,怎么会用这么长的时间?”
见刘政没有猜到他的心思,于淇心中有点小小的得意,随即便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在于淇的打算中,他并不是直奔都昌县,而是绕了一圈,从昌安县,到高密县,再到下密县,最后再去都昌县。把他打过交道的这三个县串联起来,再由这三个县把他剿灭十几万黄巾军的战绩传递开来,然后各县依次上书,营造一种大势所趋的氛围,来推动孔融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因此于淇此行的时间,才由正常的三天变成了现在的五天,不过于淇也说了,这件事关系到以后的发展,乃是这一阶段行动的关键一步,除了由他亲自前往都昌公关之外,还必须拉拢盟友锦上添花,尽可能的增加成算。
听完于淇的解释,刘政心中讶然,不过更多的却是钦佩与高兴之情:他刘政要辅佐的是一代雄主,可不是事到临头不能自决的应声虫。
想到这里,刘政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起身郑重行礼道:“主公且放心前往,营中之事我会尽力斡旋不致有失。”
虽然不知道刘政怎么突然之间郑重其事起来,于淇还是很高兴刘政的这个表态的,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大压力,只要粮食保证到位,百姓们纵然有所猜疑,民心却不会有大的浮动。”
“另外,”于淇补充道:“我去昌安跟高密两县的时候,会与他们的县令商谈,向两县采买粮食、耕牛、农具、种子、牲畜等物资,并且让他们尽快组织起一批物资先运送过来,如此一来,见了这些东西,民心也能安定下来。”
听到这里,刘政彻底拜服,躬身施礼道:“主公大才,政不及也。”
说完这句话,刘政没有起身,反而屈膝大礼下拜:“政身为军师,不能为主公分忧解难,若非主公大才,政险些误事,请主公降罪!”
“哎呀呀,你这是干什么?”于淇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刘政跟前拽着他的两条胳膊把他扶起来,嗔怪的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世上哪有算无遗策之人?就如留侯之于酂侯,你的长处在于军略,譬如留侯,若是高祖将留侯、酂侯易地而处,焉能有大汉之兴?”
说着,于淇使劲拍了拍刘政的肩膀:“我能得你相助,已经是侥天之幸,识人用人乃是我的责任,若是用你的短处来怪罪你,我岂不是有眼无珠。以后切莫如此了。”
于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也不知道是把刘政感动的还是刺激的脸颊通红,甚至眼眶发红,眼中隐隐有晶莹滚动。
这可不是刘政惺惺作态,而是刘政心中委屈啊:他刘政身负师门重托,欲在乱世一展所学,却被狗官通缉,惶惶如丧家之犬,心灰意冷之下差点以身投贼,幸好有同乡太史慈举荐,这才来到于淇帐下。今天于淇的一番话,勾起了他曾经的抱负、心中的委屈,这才忍不住真情流露。
人常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人才何尝不是如此?若非得遇明主,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到头来也不过郁郁而死,就如亚父之于霸王。
望着于淇手足无措的样子,刘政吸了吸鼻子,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主公说的是,政,敢不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