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刘政的手,于淇郑重其事道:“致然,我有时候会考虑不周,你要是现了,就直接跟我说,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说到这,于淇想起了唐太宗那句流传千古的名言,当即就对刘政说了出来:“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希望致然可以做我的那面镜子,能够现并指出我的错误,让我及时改正,不至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致然,拜托了。”
“主公,”饶是刘政已经认准了于淇,还是被于淇的这番话打动的有些哽咽:“政何德何能,蒙主公如此信重,敢不效死!”
这里君臣相谐的场景,心中只顾着渡河的百姓们都没有注意,现在已经是十一月的下旬,河面上的北风格外的刺骨,可惜现在河面上的冰还不结实,要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从浮桥上渡河了。
经过四天的缓慢行军,于淇率领的大军终于抵达胶东县城。
胶东县城里的官吏、百姓都慌的一批:就是这些人,领头的那个黑大个化成灰俺也认得,就是他,半年前领着这些人打破了县城,把县令都杀死了,要不是俺们跑的快,现在说不定骨头都没了。
当然了,百姓们也不全都是战战兢兢的,也有望眼欲穿的。在路上的时候,于淇就通过花名册找到了胶东县籍贯的百姓,分别了解他们的情况,这些人大多都是在管亥寇略胶东的时候挟裹走的,如今重归故里,有亲人健在的,于淇让他们把亲人拉来。没有亲人的,于淇鼓励他们重新成家立业。若是有仇人的哼哼,本太守给你们做主,看到我腰间挂着的银印青绶了没?这里我最大,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于淇的话说的直白,但是正是这种直白朴素的话,给了老百姓底气官大有兵,还向着俺们,老百姓们自然欢欣鼓舞。
在有心人的传播下,胶东县的老百姓们很快就把自己家里有几亩地、哪个大户仗势强抢了自己的家产什么的都说了出来,而于淇,就带着一大群原本属于胶东县的老百姓来到县城外。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面对城墙上战战兢兢的官吏跟百姓,于淇一上来就摆出了气势汹汹的阵势,反正现在胶东县城里也没有能做主的人,只要今天把土地这件事给坐实了,就算以后胶东县来了正印县令也不怕他不认帐。
“我不喜欢仰着脖子跟人说话,”于淇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打开城门,让我进城说话。”
在于淇旁边的刘政接口道:“怎么着,这可是朝廷明旨任命的讨寇校尉、东莱太守,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把府君挡在城外?!还不赶快打开城门。”
城上的三个曹官面面相觑:谁给我们的胆子?没人给我们胆子,是你们把我们的胆子吓破了。
眼看城外的士兵开始鼓噪起来,城上的三个曹官以及本县的几个乡老脸色都白了,却也明白再拖下去恐怕真会出事,不得已之下,只好命人打开城门。三个曹官带着吏员跟乡老在城门口做出恭敬的姿态要给于淇赔罪。
于淇哪里顾得上跟他们敷衍,经过他们的时候停也没停,直接丢下一句:“走,去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