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新渘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准确的说她是被冻醒的。
才刚有意识的她便察觉到身上披着什么东西,吓的她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结果发现只是身上盖了件白色冲锋衣。
这件衣服给自己穿明显小了点,应该是有人刻意留下来的。
柳新渘又开始环顾起周围,周围环境的变化着实令她有点吃惊,所有的东西都被披上了冰蓝色的冰晶,闪闪发着光,就像童年里的水晶屋一样。
不过漂亮归漂亮,但冷也是真冷,就像个地下冰窖一样。
“所以才给了我这件衣服吗?”
柳新渘捧起那件冲锋衣凑近了看,而后从衣服上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奶香味便钻入了鼻尖,就像是哪只小猫一不小心在上面打翻了牛奶一样。
劫后余生的柳新渘很快就从饥饿中清醒过来,没了绑匪同时也意味着没了食物来源。
有一天自己还要为食物烦恼,还真是柳新渘从来没设想过的情况。
可是要去哪里找呢?听那些绑匪说这里附近好像还挺危险的,要是能找到那个送我衣服好心人就好了。
柳新渘虽然这样幻想着,但还是迫于生活的压力只能拖着还在又痛又饿的躯体第一次进入这混乱的世界。
待其靠近连通外界的大门时,第一个迎接她的便是裹满红尘的狂风。
好不容易顶过狂风的恐吓,映入眼帘的场景再一次吓到了她。
柳新渘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是第几次做出这种反应了,本来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眼前的场景简直比她想的还要恶劣。
倒塌的高楼,破碎的街道,还有零散的依稀可以看清来源的某些动物碎块。
即使柳新渘有想过那些无法在政府保护下的边缘地区会变成什么样的光景,可她也只是以为会和电影里拍的一样,只是为了资源和食物可能会发生一点尔虞我诈,但没想到这里的人完全被逼到失去了人性,就连自己的同类也...
一想到自己现在可能脚下就踩着别人的鲜血,柳新渘本就不太舒服的肚子变得更加痛苦。
精神和肉体上的压力,让柳新渘直犯恶心,满脑子都是赶紧逃离这里,于是柳新渘便裹起冲锋衣一个劲的在风中狂奔。
结果才跑了几百米身体就虚弱的倒在了地上,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这么乏力了?
柳新渘无比艰难的爬起来,靠在一个墙角艰难的喘着气,大口呼吸还会带进空中的飞尘,飞尘进去肺里只会更难受。
最后咳的多了,柳新渘也学会了在这里要捂着口鼻呼吸。
“还不能停下,一定要等到王姐的救援,还有爸爸,爸爸也一定会来救我的...”
柳新渘靠意志力,再次迈开步子。
自己身体异常的反应明显不太对劲,现在柳新渘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自己其实已经昏睡了很久了。
那也就是说自己可能已经有一天甚至两天没进食了,活下去,这个念头逐渐开始占据柳新渘现在本来就不多的意识。
强撑着这病躯也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走了多远,直到脑袋里逐渐出现“放弃吧”,“就这样”的字眼时,一声巨响便把她的意识一瞬间抓了回来。
“滚蛋!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偷我东西,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一个好像有那么一点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柳新渘的理智。
柳新渘连爬带赶的躲在墙角小心的看向声音的方向,结果只看见一个金发外国人极其狼狈的倒在地上,怀里好像还护着什么东西。
等他站起来,柳新渘才看清楚那是一瓶...二锅头?所以这外国人只是为了偷个二锅头?
就在柳新渘迷惑之际,接下来的事件就让她更加迷惑了。
只听那外国友人开口吐出的不是流利的外语,反而是极其具有地方特色的华语张口就来:“小屁孩喝什么酒,老老实实的喝饮料去,这些酒放在你那就是浪费!还不如全给我算了,也当物尽其用了。”
“放你的狗屁!老子不喝就不能拿去换东西啊,你个死酒鬼再叫,我,我,我就让你...”在看不见的地方传来的女孩声让柳新渘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前不久才刚听过这个声音的,很可能就是自己的那个救命恩人。
还没说完,金毛酒鬼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疯狂后退,一边后退嘴里还在叫嚣:“你...你别得意,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咱两今天至少得趴一个!”
“来啊!老子还怕你不成,谁怂谁孙子!”
“你...你你你。”金发酒鬼越退越快,一边退还一边指着柳新渘看不见的地方,“你别得意!老子今天只是不在状态,等我过两天喝了这瓶酒再和你好好干一场,你就给老子看好老子的酒柜吧!老子过两天一定会回来取的!”
金发酒鬼的声音倒是越喊越大声,可他跑的也是越来越远。
“呸,还老子呢,怂孙子。”
眼看着一场闹剧已经收场了,柳新渘也想悄悄的看看救下自己的人到底长着什么模样。
于是悄咪咪的探出脑袋,随后便看见一只好似洋娃娃一般的少女立于这残垣断壁之中,即使身居风尘却依旧一尘不染,雪白的长发配上水蓝色的蓬蓬裙,这副样貌就不像是现实世界里应该出现的人,更像是画里幻想的角色。
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冰蓝色的大眼睛是真的很漂亮,柳新渘感觉自己都看入迷了,当然如果她没有手里握着车门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