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镇北将军府通敌的人是威远侯府,拿着证据请求陛下派兵搜查的也是威远侯府,却没想到威远侯府是在贼喊抓贼,故意拖延时间来让自己脱身。”
“威远侯说我们镇北将军府买通了羽林军的人,以此来陷害威远侯府。那么我想问侯爷,难道我们能够未卜先知,提前预料到陛下要派兵来搜查镇北将军府,是以早早准备了通敌的信件让羽林军藏在你的书房里?”
姜廷灵光一闪,马上接过话茬:“众所周知,羽林军是陛下所有,周大人更是陛下的亲信。威远侯指责羽林军被镇北将军府收买,岂不是也在怀疑陛下的御下能力?”
姜莳低着头露出一个笑容:“说句要命的话,难道威远侯其实是在怀疑陛下通敌,想将大盛的江山拱手让与蛮夷?”
这话说得严重,仁德帝怒极,登时拍案而起:“放肆!”
天子震怒,即便是皇太后在这儿,也要胆寒三分,更何况是镇北将军府和威远侯府?
除了原本就跪着的齐宵等人,被叫起过的姜炎之和姜廷,也噗通一声跪下,口呼饶命。
“陛下息怒,小女不懂事,请陛下饶恕小女的口不择言。”姜炎之磕下一个头,伏地久久不起。
姜莳知道仁德帝震怒,但是那股强烈的怒气不是针对她,而是被搜出通敌实证的威远侯府。
尤其是那块被搜出来的与蛮夷有关的令牌,那是进入蛮夷之地的通行令,威远侯倘若当真对朝廷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藏着蛮夷的令牌?
相比起镇北将军会投敌,仁德帝更相信投敌的是威远侯。
威远侯是最先检举镇北将军通敌的人,极大的可能是威远侯府通敌,栽赃嫁祸给姜炎之,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干系。
姜莳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威远侯府贼喊抓贼,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脱身。
近来京中出现细作和反贼的风声居高不下,朝中官员都慎之又慎,生怕自己和反贼扯上关系,威远侯府却在这时拿出一封所谓的密信揭露镇北将军府,这不是太巧了吗?
齐宵被仁德帝那双眼睛盯地冷汗直冒,那两只眼睛就像深不见底的古井,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吸进去。
果然——
“威远侯通敌叛国,证据属实,即日起夺去官职,抄家斩首,夷三族!”
通敌叛国,还有一沓子书信和那块令牌做证据,威远侯府一家人头落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仁德帝还是仁慈了些,并未诛威远侯十族,否则就连邻居家的狗都无法幸免于死。
齐宵跪着的身子僵了起来,连同齐志远也面如死灰,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冤枉和饶命:“陛下,陛下,臣是被冤枉的,那些信件是伪造的,令牌也是伪造的,陛下,臣对朝廷忠心耿耿啊!”
父子俩被压制住,又被捆住了手脚无法动弹,齐宵恶狠狠地瞪着姜炎之:“姜炎之,你害我,你为何要害我,我们可是姻亲啊!”
姜炎之面色平淡,面对齐宵的质问他一言不发,只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收回了视线,垂下了脑袋。
“还不把人拉下去!”来旺公公觑了一下仁德帝的脸色,忙挥手让御林军将人带下去。
“陛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