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之思索片刻:“你刚才不是说,那几个人想动手杀了你们?既然他们知道我们的计划,岂有坐以待毙之理?”
晋阳侯此人实在卑鄙,竟想将害死伏威将军的罪名扣在他头上还不算,还想诬陷他抢夺军功!
“爹,你别急。”姜莳忙安抚父亲,“我听说有一种药人吃了以后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这种药我去找。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来,让晋阳侯放松警惕。”
镇北将军越放松,就代表他越相信那三个人的话,晋阳侯越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镇北将军一个四肢发达,只知道舞刀弄枪的武将,怎么会想到有人要对他下手?
姜莳和家人商量对策的时候,晋阳侯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在空气中歪来倒去,微黄的亮光站在温石柱的脸上,平白多添了几分阴羁。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随从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双手垂在身侧,低着头恭敬地道:“侯爷,牛二等人已经进了镇北将军府。”
久坐许久的温石柱终于动了,他站起来走到一旁摆着的常青树旁,沉声问了一句:“牛二他们的家人都处理了?”
随从答道:“侯爷,已处理了。”
温石柱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不信任牛二等人,而是不相信他们的家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奴才与他们说了,他们的家人被送到安全的地方,由我们的人暗中保护。”
温石柱拿起一把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修剪着常青树多长出来的树叶,叹道:“快过年了。”
随从忙道:“侯爷放心,过年前定能解决此事!”
本来他们不会铤而走险,把脏水泼在镇北将军身上,可突然冒出来的流言让侯爷胆战心惊。
贪功冒进,抢夺军功,陷害忠良,不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他人头落地。
现如今,只有把这盆脏得看不清颜色的脏水泼到镇北将军身上,他才可以安然无事。
咔嚓!
一根完好无损的树枝被温石柱一个错手剪了下来,他没有在意,把树枝随手捡起来递给随从:“你下去吧,好生注意镇北将军府的动静。”
随从攥着树枝退下了。
温石柱拿着剪子站在常青树前,许久都没有挪动过脚步。
原本他还想着,哪怕温雪溶再不受自己喜爱,那也已经嫁到了镇北将军府。
不论目的最后是怎么达到的,终归是达到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和世袭罔替的镇北将军府搞好关系,平步青云不成问题。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大腿还没抱上,倒先要把那根大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