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卫瑢交足了银钱,老老实实问过具体章程才行事的,结果钱白花了不说,还挨了一顿打。
福荣挨打还算比较轻的,那个叫阿义的侍卫才伤得严重,被打出了内伤,至今还躺在床上日日喝药呢。
“这件事情因郑家而起,可郑世子不愿登门致歉,那么,王叔就按规矩来办吧。”
什么规矩?
自然是弹劾郑国公教子无妨,郑国公世子嚣张跋扈,打断了卫世子的手。
除此之外,还有从前郑文旭惹出来的祸事,还闹出了人命。
更别说郑国公这些年来汲汲营营,为了保住爵位,收敛钱财,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郑国公本想着不论如何也要将儿子拖去慎亲王府给卫瑢道歉,可还没等他行动,就在朝堂上被人参了一本。
除了参他教子无妨,纵子伤人,还有参他私下放高利印子钱,草菅人命,为了敛财逼死了一户良家。
郑国公听得两股战战,冷汗不停地滴落下来,待看见有人拿出他放印子钱的证据,他瞬间站不住跌落在地。
仁德帝震怒,大盛朝明令规定,任何人不得私放印子钱,一旦抓住,是要抄家灭族的。
私放印子钱是害人命的,多少人家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去借印子钱。
借了钱还不上,无非就是卖房卖地,甚至卖儿卖女,一旦沾上便会家破人亡。
郑国公府败了。
查清事情的真相,掌握了证据之后,郑国公府就被夺爵抄家,全家下了大狱。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沈亦禾做梦都没想到,她只是让人将郑文旭引去了兰桂苑,借机断了他的种,那她这一胎不论是男是女,郑国公府上下看在她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做出休妻的事情来。
她原本的计划是,买通了郑文旭身边的一个人,让他趁乱废了郑文旭。
没想到她买通的人还没下手,郑文旭就被卫瑢无意中踹废了。
“怎么会这样?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沈亦禾念念叨叨地低声呢喃,她只是想保住在郑国公府的嫡妻之位,没想过弄垮郑国公府啊!
沈家不再是将军府,沈氏对她也毫无帮助,亲弟弟至今还在牢里待着,她除了牢牢扒着郑国公府外毫无出路。
早知如此,还不如生下孩子再做打算。
哪怕被休回沈家,她还有嫁妆可以吃喝,自己再经营一番,生活定然不成问题。
如今不论沈亦禾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了,大局已定,郑家哪怕还有活路,也只能流放去边境了。
郑家下狱,参与斗殴的卫瑢也被仁德帝训了一顿,并勒令他伤好些以后,就让他进太学好好念书。
仁德帝发话,卫瑢不敢不听,愁眉苦脸地谢了恩,转头就找慎亲王妃哭诉。
慎亲王妃好笑地拍他的脑袋:“活该!”
三日后,郑国公府上下被解差押着上路,郑国公被砍了头,其余人全部流放西北。
郑文昌站在十八里长亭里,看见他们路过,给钱打点过解差以后,又给胡氏等人送了一笔银钱。
胡氏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大儿子,又看着躺在板车上半死不活的郑文旭,没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