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艰难她们母女二人也挺过来了,她本想熬到女儿嫁了人,她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却不想,继子竟然要将女儿送给江州知府做妾,好为家中换个前程。
汪家并非官身,却也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堂堂汪家的嫡女要去做妾,传出去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您的日子这样难过,怎么......”说到这里王娘子顿住了,她能找谁求救呢?
汪全贵就是见这个年轻的继母没有娘家可依,也无男人撑腰,这才敢作践她们母女。
她无娘家可依,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姐姐成了官眷,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别无他法。
乔夏华想着,即便女儿是去给人为妾,那好歹还有命在,苦苦熬着,也能过下去。
可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呢?
汪全贵听说家里来了两个人,看穿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怕是身份不低,偏偏又是那个短命继母的亲戚,他连忙赶回了家。
他到家时,汪大夫人正坐着待客,桌案上摆着的茶已经冷了,王彪等人却没有要喝的意思。
“母亲也真是,儿媳怎么从未听过您有这样的亲戚,怎么不说呢?如今贵客上门,儿媳只怕招待不周。”
乔夏华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王娘子却不惯着她:“汪大夫人好孝顺的儿媳,竟敢当众责问起婆母来。我倒是想问问,汪大夫人的教养在哪里,莫非你的娘家没人教过你孝敬婆母?”
汪大夫人被问得噎住,正想回话就看见自家男人回来了,她忙站起来:“老爷回来了。”
王彪知道汪全贵是个贪图权势之人,冷哼一声:“我们夫人派我等前来接二姑奶奶和表姑娘进京,这封和离书,你代父签了吧!”
随后,王彪将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和断亲书扔给汪全贵,又从怀里掏出笔墨和印泥。
汪全贵再不待见继母,也不敢代父和离,他看都没看王彪递过来的和离书,沉声道:“自古以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母亲既然已经是汪家的人,又岂能和离归家?何况,也从未有儿子代替父亲和离的道理。”
若是乔夏华这门亲戚当真富贵,他更不能如他们的愿,说不准他可以借着继母攀上她背后的靠山。
王彪却不管他,看了门外一眼,一个粗手粗脚的青年带着一个老者进来。
“你不能代父和离,那他总可以了吧。”
来人是汪全贵的大伯父,是他父亲的亲兄长,长兄如父,他不能做的,大伯父却可以。
汪全贵冷了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汪大夫人开口了:“母亲要和离也行,但是薇儿是汪家的骨肉,万不可离开汪家的。”
“夫人说得极是,母亲要走也可以,但是薇儿得留下。”汪全贵眼睛一亮,只要制住了汪雁薇,还愁拿不住乔春华吗?
乔夏华抓住女儿的手,“不可能,想把薇儿送去江州做妾,除非我死!”
刚满十五岁的汪雁薇知道,王彪是来救她们的,她转头等着汪全贵:“大哥想要卖妹求荣,也不看自己配不配。想让我去做妾,那便抬我的尸首去江州!”
说着,她低着头冲向一旁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