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安也懵了，一觉睡醒就躺在一个大通铺上，他还寻思是在山贼窝里呢，但一看又觉得不像，还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司琅疑惑极了，看着顶着二十七的脸的李遇安，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道啊！”李遇安也傻了，“师尊没说会进别人的试炼里啊？”

现在的情况实在超乎了二人的理解范畴，于是二人决定先去练功。

因为发现他们在偷懒的老馆主已经举着拐杖飞奔过来了。

屁股上挨了几拐棍的李遇安呲牙咧嘴地练功。原本李遇安还担心跟不上师兄师弟们练功的节奏会再挨打，但一摆好架势，身体就自发地动了起来。

司琅练得无比认真，本以为多年过去，自己已经将这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忘干净了，但一动起来，一切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

真怀念啊。

早练完，司琅和李遇安一起去了食堂。

打饭的阿姨动作木然地盛饭，司琅拿了两个包子，端着粥碗坐在了破旧的长凳上。

司琅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味道和记忆中一样。说不上好吃，但熟悉又令人怀念，司琅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吃完，又一鼓作气将稀粥灌进嘴里，抹抹嘴，打算趁上午的练功还没开始，在武馆里外走走看看。

李遇安拿着包子，满脸疑惑：“吃到嘴里就没了，这怎么回事？”

“那给我吃。”司琅不客气地夺走包子，也不在乎被人啃过，嚼了几下便咽进肚子。

他还没吃饱。

故地重游，司琅几乎不舍得眨眼。一草一木都是这么熟悉，和记忆中别无二致——虽然这一切本来就是根据他的记忆重现。

时不时就有几个面目模糊的武馆弟子结伴而行，经过司琅身边，司琅知道这是秘境将自己也记不清的人和物模糊处理了，不禁有些怅然。

司琅走出了武馆大门，门口的街道相比武馆内部像是蒙了一层雾一样，街边三三两两地摆着小摊，飘来熟悉的香味。司琅顺着街道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致彻底被雾气覆盖，司琅知道这是到了试炼的边界，好奇地走进雾气之中。

司琅在雾气中走了几步，便撞上一道透明的屏障，不禁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想在这小城逛逛看看，看来是不能了。

李遇安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见司琅踏着雾气回来，问道：“你小时候是在这儿生活的啊。”

“嗯。我从小就在这儿了。”司琅点头。

“师尊说试炼要解开心结，你知道你的心结在哪儿吗？”李遇安问。

“应该……快了。”司琅习惯性地用食指和拇指揉了揉鼻梁上的穴位，这并非他从小的习惯，而是在上了雾林山后才养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