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弗的前身是齐朝一位郡主的封地,齐亡之后,那位郡主领兵吞并了邻近的三郡,划吴河弗江为线建了吴弗国,以吴弗国主自居。你现在是现任国主的三儿子,地位还可以。”鱼思遐看这张脸志得意满的样子就来气。
“那吴弗和东齐现在是什么关系?”老家在东齐的吴慈终于舍得说话了。
“吴弗和东齐都是齐朝分裂而来,本是同宗,因为要共同对付复辟的南虞,再加上这两代国主没有称帝的野心,所以勉强算是盟友。那传统是齐朝时便有的,吴弗和东齐都保留了下来,还会相互赠礼。南虞是不过的,每年这时候都会暗地里生事。”
“勉强算是盟友,就是迟早要打仗呗?”李遇安睁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问道。
“仗一时半会儿是打不了的,要打就是奔着统一神州去了,得先把虞和齐的宗室建起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国都摁下去,还有修真界一些宗派和家族扶持的无主之城,神州要统一,至少还要一百年。”
了解了情况,几人便在这王家别苑里闲逛。
一边闲逛,鱼思遐又把先前和司琅他们说的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自吹自擂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鱼思遐迟疑片刻,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纠结都说出来。她干咳两声掩饰不自在,故作轻松道,“我那时候不懂事,就想,一百年后我早就死了,但也许世界还是不会改变。也许我明年、后年,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到死都要这样过。”
“我就想,真的好讨厌啊。我明明什么都有了,还有这世上最好的阿爹阿娘,但我还是不快乐,不满足。”
“我好想赢,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担心任何后果,只是堂堂正正地赢一次,这不该是奢侈的事。”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现在也不懂。当时我心里很混乱,射出那一箭前手一直在抖,那时我总觉得这次认输,以后也会一直认输。”
“现在再让我去想,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为了做这个赢家去把阿爹阿娘也捆上战车拼一把吗?这样做是值得的吗?说到底,为什么一个人能决定另一个人的输赢,说到底,又是谁决定人只能输或赢?”
“我直到现在也很不服气。”
鱼思遐缓缓地倾诉着,眉目少见地露出一种平静的哀愁。
裴望远远地听着,她没想到鱼思遐的心思如此细腻,甚至还有点反帝反封建意识萌芽。她想说点什么,但自己都还一团乱麻,哪里有资格指点别人。
司琅挠头:“我其实听不太懂。”
裴望:“……”
吴慈想掐自己的人中。
“说白了,你就是在纠结,去做,或者不去做,对吧?”司琅说道,“你会成为我们的师妹,还修成了金丹,这不就说明你已经没必要去选了吗?”
鱼思遐呆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