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下记号的应该不止手腕上的刻痕。于是她提起精神,一边对抗着那牵引着她的力量,一边在屋里翻找。
没有。
什么也没有。
只言片语,或是别的什么,一样也没有。
裴望呆呆地握紧了拳头。
因为骤然发力,左手腕疼痛加剧,令她脸色有些发白。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也不安全。
自己留下的线索都会被清除的一干二净,除了她悄悄在自己身体上留下的记号。
手腕上的针微微发热。
疼痛忽然开始减轻,脑内的杂音愈发嘈杂,眩晕一波接一波地袭来。
文惜墨来了。
“怎么了,把房间搞得这样杂乱,是心情不好吗?”
那人说着,手指又抚上裴望腕上的伤口,语气中的痛心不似作假:“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很痛吧?”
文惜墨只消动动手指,裴望留下的那些伤痕便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没存在过,只留下青色血管旁的那颗小痣。
“为师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你再也不会痛了。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文惜墨喃喃道。
裴望感觉自己被什么铺天盖地的东西笼罩其中,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裴望在文惜墨的房里,躺在那张两米宽的灵石床上。身下厚厚地垫了几层褥子,柔软得仿佛躺在云上,锦被被面是几种灵蛛灵蚕的丝织成,填充了幼体赤喙天鹅的绒毛,轻得不可思议。
屋里点着的冷香有一丝梅花的香气,但若细细去嗅,就又分辨不出了。
“醒啦,你这次睡了好久,可是做了什么梦?”
文惜墨开口后,裴望才发现他就坐在床边。
修行之人是不该这般迟钝的。
“没有。”裴望回答,“我渴了,想喝水。”
“好,为师给你倒。”
文惜墨眉眼含笑,看起来心情很好,没多问什么便转身去屏风后倒水。
裴望试着活动了一下左手腕,一股模糊的刺痛从手腕内部传来。右手手指按上疼痛的那处,隔着皮肉,能隐约摸到一根尖锐的物件。
裴望稍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