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昨夜的言行逾越了,也知道他家殿下一直要求自己要尊重月玖。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奈何他现在想勉力将那水吸回来,昨夜的水也干透了。
见崇宁脸色有些难看,垂着头捻着指尖一言不发,像个犯了错受到管教的孩子,月玖当下明白他定是怕玄榕会责备他。
于是放软了嗓音看向他又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知道昨夜我有没有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亦或者是伤害了谁?......”
不知怎的,即便是过了一夜,提到那些混乱不清的记忆,月玖总觉着自己的手心有些麻痒。
崇宁便在她这番话落下后,下意识摸向了自己的左脸......
那猝不及防的一巴掌,至今历久弥新!想来他跟在他家殿下身边几百年,他家殿下都没舍得动他一个手指头,偏偏在月玖这里栽了跟头。
崇宁越摸他这脸,越觉得委屈。
“太子妃?您醒了?”,门边上忽而探出半个脑袋,阿菜见神族殿下和崇宁都在,才敢往里低声问候。
月玖侧了些身子,冲着阿菜笑了笑,阿菜便就着这笑意长了些胆子,慢慢进了屋。
彼时,玄榕将手中温度适宜的白粥递到月玖身前,柔声道:“若你真想知道些什么,待喝完这些粥可以问我。”
见月玖乖顺的喝起了粥,阿菜表情意味不明的抿唇笑了笑,随即悄悄捅了站在自己旁边的崇宁一肘子。
崇宁将放在脸颊上的手垂下,侧头瞪了阿菜一眼。
月玖快速喝完粥后,玄榕又递过来一块锦帕,月玖随意抹了两下,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无意间瞥见阿菜那方微妙的笑意。
结合方才玄榕羞红的脸,直觉告诉月玖,昨夜她定和玄榕之间发生过什么,且让阿菜窥了去。
一想到这,她翕动的唇又抿了回去。
她若是现在还傻傻的问,无非是让人难堪,或是让别人瞧见她的难堪,这笑话,还是不闹的好。
玄榕见她欲言又止,以为是方才月玖问他时不说让她心里有了疙瘩,忙开口阐述:“昨晚你喝多了,在......”
“玄,玄榕!”,月玖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嗯......我的酒品向来很好,昨晚醉酒后肯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未做,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
语罢,在场的三个男人皆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玄榕看向月玖淡笑:“没错,昨晚你喝醉后便要回房休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伴着玄榕的话音落下,向来对阿菜白眼伺候的崇宁也忍不住与阿菜相互对视了一眼,神情茫然又惊奇。
月玖干笑两声,兀自夹起桌上的小菜在嘴里嚼了起来,就听阿菜道:“太子妃,您还记得昨日被您当面教训的那两个人吗?”
“嗯。”
“他们死了!被人拔去了舌头,砍去了四肢扔在奴才们住的下房,那死状简直惨不忍睹!”
阿菜素来喜欢凑热闹,听闻此事后便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但仅仅只是凑过去看了一眼,便再也没有勇气多看了。
月玖夹着菜的手骤然一滞,皱眉看向阿菜:“知道是何人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