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奇草已送,你不该留在幽吔了。”
月玖心中明白玄榕不离开的理由,只得言辞强硬的提醒他。
经过昨夜月玖在自己身前的直抒胸臆后,玄榕说起话来也比往日多了些底气,他眼眸似水的噙着月玖温温沉沉的回着:
“玖儿,其实你我分开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私下探查古神巫山一事,而我也知道那些构陷巫山一族性情缺失,利用独门神通妄窥天机欲毁天道之事,实属无稽之谈。”
“但唯有一点我至今无法想通,便是在幽吔王领兵屠戮古神巫山之前,世间无人知晓巫山一族的存在,抛去那些荒诞谬论不说,单单这一点便引人生疑,幽吔王又是如何得知古神巫山之存在的?”
月玖闻言有些怔然,她很是意外玄榕竟会对古神巫山一事如此上心,心里不免有些动容。
但转念便想起神王昔年包庇幽吔王的理由,眸光又渐渐沉了下去。
她很感激玄榕的付出,可连神王都有被幽吔王牵制的命脉,作为这主因的玄榕,自当更不可参与到此事中来。
想罢,月玖淡了嗓音:“谢谢你今日提供的线索,如今有木炎帮我,相信这些谜题来日必会一一解开,如今奇草已送,你若继续留在幽吔恐有不妥,势必会让那有心人怀疑神族殿下久留的居心。”
玄榕并未知难而退,反而平静说道:“我若是离开了,你留在幽吔的理由定会显得更加苍白。我知道你想要借用木炎的身份留在此处,但就眼下的形式而论,你与他多上一层关系反倒是多了一重阻碍,但对于木风而言,却是多了一张扳倒木炎的底牌。”
寥寥数语,却道出了利弊关系。
见月玖神情迟疑,玄榕接着道:“玖儿,当年因为父王包庇幽吔王的罪行,使得巫山一族无故蒙冤,生魂无法得以安息,但冥冥之中我却总觉着父王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这么说,并不是为父王的偏颇开脱。你有所不知,即便从前痴傻时,父王也从未放弃驯海我,更是亲授我治世之道。权势本无好坏之分,或可成为民之福,或可成为民之殃,庸者若得则天下必乱,反之贤者若得则世间太平。”
“玖儿,有一事,我想告诉你。”
月玖点了点头:“你说吧”
玄榕道:“你觉不觉着幽吔王的脾性变得越发古怪了些。”
月玖蹙眉想了片刻,回道:“我只知道他向来喜怒无常,弑杀暴虐,他这种极端心理的人本就是个疯批的怪人。”
玄榕摇了摇头:“你方才说的是他从前的脾性,却不是如今的。”
“此话何意?”
玄榕眸色郑重地看向月玖:“据我所知,从前的幽吔王行事张扬,杀伐果决,算得上是用一身武力在马背上夺得这幽吔的天下,故而他做事从不拘泥细枝末节,也从不贪恋衣食住行的浮华。可如今的他,骄奢淫欲,竟妄想利用丹药与天同寿。”
月玖并不了解幽吔王的过去,自他被抓回幽吔起,幽吔王便是她方才那番话中叙述的模样。
但玄榕因为公事间,必定与幽吔免不了往来,若是旁人与她说这些,她定要竭力好好想上一番,怀疑此话的真伪。
但此话是从玄榕口中所说,她却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