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玖说这番话时,目若朗星,早便没了方才的默然怅怀。
玄榕浅笑道:“这几日,你将小宝教的很好,白大哥他们回来后定会很欣慰。”
月玖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一人功劳,若不是你的饭和每日定点定时的哄睡,仅凭我一人累死了也做不到。”
“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二人寒暄完,相视一笑。
对月玖而言,鼓动小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尚且轻松,但若是让她日日操心小宝该吃啥喝啥对身子好,亦或者如玄榕一般睡觉前还得同他讲个话本故事才可入睡,以自己的耐心,可无法坚持这么久。
倒是这些她不喜欢的玄榕恰好都能做得来,否则她可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如织女那般对着小宝嗷嗷几嗓子,立个淫威什么的。
“看的出来你很喜欢小孩子。”
月玖本是随口无心的一句感慨,落入玄榕耳蜗时,却惹得他面色一红。
见玄榕垂着眼眸,搓捻着指尖,彼时忽而就变得有些粗枝大叶的月玖看着他又道:“玄榕,你若是有了孩子,一定会是这世间极好的爹爹。”
玄榕听到此话后,面上的潮红似能透出血来,只因月玖话音落下时,他耳边随即涌起些些往日醉言。
“玄榕,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可好?”
“玄榕,我想在梦中与你生个孩子,可以吗?不论男女,只要长的像你便好......”
而月玖哪里知道这些酒后醉言,即便那时有人要告诉她,她也没脸听。
所以,她对身前玄榕的突然不语和潮红的面色有些茫然,以至于她以为玄榕是否病了,抬手便抵在他额间查探。
微凉的指腹在触到额间的那一瞬,却如星星火点在体内流窜。
月玖神情郑重地将手在玄榕额上停留了一会儿,她蹙着眉心探的认真,并未发现玄榕悄然紧握的双手,以及那片温软深深地眼眸。
直到额间的冰凉不在,那双眼睛都未曾移开过。
“不烧啊。”,月玖将手又放在自己额上试了试,一番比较后喃喃道:“是不是小宝这几夜睡觉不老实,扰到你休息了,咱们还是别在这里坐着了,天色不早了,你也赶快去休息吧。”
说罢,便欲起身,然而屁股还未离地,就见方才还有些怔然的玄榕轻扯了下她的衣袖:“我还不困。”
月玖看向他,就听玄榕柔声道:“我想和你多说会儿话。”
嗓音温和动听,溶溶月色下的玄榕更添风雅矜贵,是月玖从头至脚都无法抗拒的绝色。
此时的她心跳如鼓,终是先怂一步,将眸光移开。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角,想也不想的便将手中的茶碗递到嘴边,将将碰到碗沿时便被一只清瘦纤长的手轻轻摁住。
“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