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这方正挠着头,就见侍卫张添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将手中的东西承了上去:“世子,有您的信。”
木风接过信看了一番后,原本愁闷的脸色骤然大变,腾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
张添被他这突如的行为惊得一愣,忙问:“出什么事了吗?世子。”
“大事,不!是天大的喜事啊!”,木风说着,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拿着书信的手都在颤着。
张添蹙眉看他,觉着茫然却又不敢多问,就听木风又道:“杨清那个老骨头不知怎的就想开了,他约我今晚戌时去山中一叙。”
张添附声:“确实是喜事,恭喜世子拿下一员猛将,若是有杨清大人在,日后世子您在幽吔的地位更加无人可撼动了,储君之位非您莫属。”
木风将拿着书信的手垂下,瞪向张添骂:“你懂个屁!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让母妃少一桩忧思。张添,你是母妃遣在我身边的人,自是更应谨言慎行,这话若是落到父王耳中,你我二人都得吃不完兜着走!”
张添脸色一惊,忙垂头颤声:“是是是,是属下僭越了,属下再也不敢了。”
木风收好书信,吩咐张添去准备一些厚礼,晚间时一并带过去。
夜色深浓时,月玖与玄榕坐在桌前。
月玖盯着手中冒着氤氲热气的洛神花茶出着神,就听身旁的玄榕轻声道:“你在担心木炎?”
“凌烟说,昨夜木炎冒雨进了山,想来和杨清之间已然达成协议。”,月玖将盯在杯盏中的目光敛回:“我只是在想若是从前的处境是箭在手中不得不发,如今便是竭尽全力拉开的千钧之弩,唯有断去所有退路,方能命中目标。”
而木炎这般做,便是证明此事已无旋踵。
玄榕点了点头:“杨清大人很是看重木炎,有他扶立,做起事来必然会事半功倍。但......,有些事情咱们还是需提前绸缪。”
月玖想了一瞬,随即道:“你说的可是姬妃和为幽吔王炼丹的黎丘?”
“嗯。”
玄榕颔首接着道:“咱们离开幽吔的这些日子,我让崇宁私下去打探了一番。如今幽吔王沉迷丹药,身不下堂,朝中大小事务均交于姬妃与黎丘把持。但据崇宁探来的消息,他们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
“姬妃的野心昭然若揭,至于黎丘,他虽手握重权,但行事隐秘低调,在幽吔中很少有人见过他。而我曾来幽吔赴宴多次亦未有机会见得,可见此人心思深重,不容小觑。”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多年前曾无意见过那黎丘一回。”
月玖想了想,看向玄榕道:“我还记得那日有一名侍从在我身前,不小心打翻了热汤,原本我已经让他走了,便在那时黎丘出现了,他一句话未说,可那名跪在地上的侍从却早已吓到魂不附体。”
月玖沉吟了一瞬:“我那时注意力都在那侍从上,并未来得及细瞧黎丘的模样,只记得那日他穿了一身青衫......”
玄榕正认真听着,就见月玖似想起什么,眸光一亮:“还有,他与我擦肩时,我感受到了一阵凭空而起的邪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