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月玖已将外衫褪去,身着一身白色寝衣坐在桌前兀自处理着伤口。
肩膀处的衣衫已被鲜血浸透,大抵是因回来时被冷风吹扫的缘由,以至于已经和肩上的寝衣粘连在了一起。
月玖将布巾打湿在肩上一连热敷了几次,方才将黏合之处分开。
这方正上药时,门外忽而传来凌烟的声音。
“月玖姑娘,世子托人给您带了西铭城的柿饼,让属下给您送来。”
月玖将肩上的衣衫往下拉了拉,缓了口气回道:“知道了,你先放在地上好了,我正在换衣服,有些困了。”
“好。”,凌烟应声。
借着光影,月玖瞧见门外之人俯身将东西放下,却迟迟未有离开。
月玖轻声问了句:“凌烟,你可还有事?”
“姑娘,可需要凌烟帮您做些什么?......”
月玖闻言愣了一瞬,随即回道:“谢谢你凌烟,我不需要什么帮助,只是有些乏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门外的人沉默片刻,便转身离去了。
月玖见状,不由暗暗松下一口气。
这方凌烟蹙着眉心走到院中一半,忽而撞见了迎面走来的玄榕和崇宁。
凌烟敛回方才神色,朝着玄榕行了一礼,便继续抬脚离开了。
玄榕往前方扫了一眼,见月玖屋内的烛火亮着,不由抿唇一笑。待他走到门前时,眸光无意瞥见地上的柿饼,便蓦地明白凌烟来意。
只是,这柿饼为何是放于地上的?
玄榕俯身将柿饼拾起,带着疑问,抬手扣响了月玖的房门,轻声问:“玖儿,你睡了吗?”
随着自己话音落下,屋内登时传来一阵异响,听起来有些像瓷瓶坠落之声。
玄榕秀眉轻蹙,匆忙又问:“发生了何事?你还好吗?”
正当他紧张往屋内望去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不等他有所反应,一只手便将他拉了进去。
等玄榕定了眸光后,却瞧见眼前的月玖一身白衣,身上浸着淋漓鲜血,整个后背已寻不到一星空白,屋内混着血腥和草药之气。
玄榕满面骇然地盯了许久,才艰难地问出:“你......你受伤了......是父王伤的你?......”
迎上他难以置信地目光,月玖匆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不是神王伤的我,你别误会。”
玄榕不语,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喉头滚动,一双穆若春风的眼眸中爬满心碎。
月玖见他这般,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言语,便再一次上前解释:“真不是神王,我和他在崖上谈的很愉快,真的......”
“那是何人伤的你?”
未等月玖说完,玄榕便急声开口,从与他深交开始,玄榕很少会在自己未将话说完整时,贸然打断她的话。
月玖看得出,他是真的急了,只得将自己从崖上回来时碰见玉清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