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菜一头雾水的看向崇宁,崇宁却只对他耸了耸肩不语。
房间内漫着热闹的人语声。
而在众人皆未发现的树影下,木炎正停在原地目光紧紧地望向屋内。
斑驳的树影将他的脸映的晦暗不明,跟在其身后的候灵看了眼手中装着金疮药的锦盒,随后又将往旁边扫了一眼凌烟。
凌烟轻蹙着眉,冲候灵摇了摇,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她是世子身前资质最好的暗卫,故而对血腥和草药气味有着与生俱来的敏感。方才送柿饼时,虽是隔着门窗,但凌烟还是当即察觉出了屋内异常。
加之,月玖姑娘并未出门来取柿饼,便更加印证了她心中猜疑。
她必然是受了伤。
回到寝殿时,木炎世子去了姬妃那儿,所以直到世子回来,她方才有机会将此事告知。
斑驳树影落在木炎后背上,他听着屋内言语却不敢再靠近。
就这般怔然良久后,他嗓音低沉的道:“去查查,是谁干的。”
“是”
候灵和凌烟同声应道。
抬头时,就见他们家世子已经转身离去,二人见状,也随即跟了上去。
这方,阿菜没有等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也不敢再追问,行了一礼后便和崇宁退出门外。
“你那一赌我可是还清了,日后莫要再纠缠我。”
“别这么冷漠吗?咱们可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长得丑,想得倒挺美。”
“......”
即便二人压着嗓音,但还是在空旷的长廊将声音迂回了些许传到屋内。
月玖扫了一眼桌上那灰色药瓶,神情恍惚了一瞬,随后道:“对了,木炎今夜找我们,所为何事?”
玄榕道:“商议了些寿宴那日的计划,还有姬妃近些日子时常传唤木炎去她身前,明里暗里中有欲让木炎归顺她之意。”
“姬妃?她不是一向器重木风的吗?”
月玖说着,目光微闪:“看来,重利之下,大多关系亦皆为泡影。想来木风本就非姬妃亲生,顶多只能算是一枚可弃之抛之的棋子,那木炎是何意?”
玄榕回道:“这些年,趁以幽吔王不理朝政的间隙,姬妃早便手握重权,架空了整个幽吔,她的力量不容小觑。木炎若是此时与她拧着干,势必会阻碍日后登王之路。”
“你的意思是,木炎同意归附姬妃了?”
玄榕轻轻颔首:“为今之计,只能暂且顺势而为,方可再赢审时度势之机。”
闻言,月玖认同地点了点头。
想来,木风将杨清请回幽吔之事,姬妃必然已经知晓。但这本就是他们其中一计,而今姬妃对木炎召的紧,想必心中已然开始芥蒂木风所谋。
自古棋盘之上,黑白对立,至于该何留何弃,便看姬妃如何抉择了。
若有所思之时,玄榕温润的嗓音漫入耳廓:“玖儿,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事?”
月玖回神看他,就听玄榕神色郑重地接着道:“我想请你日后莫要如今日这般轻慢自己,好吗?”
“好。”
月玖冲玄榕盈盈一笑,回的果决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