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剖析下来,三人皆有嫌疑,却也有理由暂且摆脱嫌疑。
玄榕想了一瞬后道:“你忘了还有一人。”
月玖茫然看他,就听玄榕开口:“黎丘。”
“黎丘!”
闻言,月玖眸光倏而一亮,一把将手从玄榕掌中抽出,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我就觉着那邪风来的古怪,你这么一提醒倒是让我想起从前见到黎丘那次,不过,黎丘知晓咱们明日计划并不惊奇,毕竟他和姬妃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是......”
说到这,月玖的眸光忽而一沉:“可是,他竟对神族,对洛泽一族都如此了若指掌,竟妄图让我明日在寿宴上做假证,陷害神王,你不觉着很奇怪吗?”
玄榕道:“若真是他,确实很奇怪。”
毕竟一个从无交集的人,却对连自己都有所不解的事情如此清楚,又如此记恨父王,的确令人细思极恐。
“不过,如今咱们也只是猜测,至于是不是他......”
月玖说着,忽然神情很严正的看向玄榕:“其实今夜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总觉着某些刻意隐藏的事件或人,都会在明日露出头角,但我这心却极慌。”
月玖拿手按在胸前,她曾宽慰自己,尽人事,听天命。
毕竟她能够左右的也只有自己的一方尽力而为。
可是,她此刻竟连自己的心跳也无法掌控,想到花树下那抹身影的警告,月玖彼时竟生了后知后觉的悸恐。
神情恍惚间,玄榕已缓步走到月玖身前,伸手轻轻揽过她的发髻,与此同时,月玖的额发便随着玄榕的动作抵在了他腰间。
“别怕......”
他轻柔地嗓音随风散进月玖的耳中,说这话时,玄榕的手一直在轻抚着她的后髻,伴着这些软语抚触,月玖紧拧地眉心渐渐舒展开来,竟觉着万事万物都在此时静止了。
唯有她胸口的那颗心,跳的比刚才还要快......
片刻后,她伸手环住了玄榕的腰,唇角翕动了几下,终是欲言又止。
只因,她对他隐瞒了一件事,那件关于他母妃的事情,月玖不知道玄榕知不知道,可她觉着那些他人口中的妄议,或许只是传言。
又或者它们都是真的。
若是如此,那自己便更不应该在他面前再提一次那刻骨之痛。
月玖将环在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口中喃喃道:“玄榕,现在没有什么人或事值得我去花心思,去害怕了,唯有你......我希望你好,比任何人都要好!我希望你快乐,余生中皆是快乐!”
“玖儿......”,玄榕低声唤她。
月玖依旧环着玄榕的腰,却已仰头去看他。
就见玄榕冲她柔软一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好,亦会快乐。”
眸光清浅,眉宇之间,见清雅意气,宛如明月清风。
“好,我会陪着你......”
若是明日我还能够活着,我月玖发誓,这一辈子,都会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