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肆虐的崖边。
玄榕和月玖正与几米外的幽吔王对立而站。
瞎了双目的幽吔王忽的诡异一笑:“玄榕,方才我帮你杀了那些嘲笑你,戏谑你母妃的狂妄之人,你可欢喜!?”
玄榕眸光一怔,蹙眉道:“你不是幽吔王。”
月玖在他身旁小声提醒:“刚才在血雾中时,我便已经察觉他不是幽吔王了,应当是被人施以了傀儡术,如今只剩下一副空皮囊罢了。”
闻言,玄榕的眸光沉下了几分:“你到底是谁?!”
幽吔王轻笑了声:“你可有想过,若你不是神王之子,又会是谁的孩子?”
话音落下,就见玄榕身形一僵,他喉间无声的滚动了几下,却盯着前方说不出话来。
慌神间,垂在一侧的手被月玖握住,紧接着,她提起手中的灵剑指向前方冷了嗓音:
“故弄玄虚!你既有这操控人的通天本事,何必还要像只躲在阴暗处的臭虫一般不敢以真面示人,你说的话,我们一个字都不会信!”
幽吔王冷哼:“牙尖嘴利!当年便不应该留你这妖女性命!”
“当年?”,月玖对这番言语起了疑心:“你不是幽吔王,却知晓当年之事,莫不是巫山一族的覆灭你也参与了!”
那人不回答,反倒是倏而大笑起来,配上幽吔王那张血迹斑驳的面容,简直就像是那炼狱间爬出的恶鬼。
“玄榕,只要你杀了这妖女,杀光那些宴席上的乌合之众,你仍然可以做那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神族大殿下!快,杀了这妖女!杀了她......”
阴鹜低沉地嗓音久久旋绕于冷崖之上。
带着蛊惑人心的邪气。
玄榕向来温润的面色上流露出一抹冷峻,他看向前方,声色严正地道:“玖儿方才说的不错,一个只敢躲于阴暗处的臭虫,凭着一腔受人鄙夷的怨念寄生,当真是可怜!”
“即便我不做神族大殿下,我还是玄榕,只要我还活着,必当不会如了你那番痴心妄念!”
月玖附声:“不错!即便他不是神族大殿下,即便神王不要他,天下人都不要他,他依然是我月玖心尖儿上的至宝,是我余生都要相伴的夫君。”
待听得这声‘夫君’后,玄榕沉沉地面色上骤然闪过一抹慌乱,只觉着心里被什么轻飘飘地东西挠了一下,跳砸严重。
“夫君?”
那声音森然一笑:“既是如此,我便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
语罢,一阵罡风猛然袭卷过来,待玄榕同月玖睁眼时,幽吔王的身子便已经掠风而来,形同鬼魅地站在了二人身前。
就在他将手中蓬勃邪气攻向二人时,玄榕先一步察觉到,手中施出灵力将那邪气打散,但又因方才在血阵中血气亏损甚多,灵力无法得以全部施展。
以至于这猝不及防地一击,扰的他周身气血翻涌,蓦地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月玖见状,面色陡然大惊,待幽吔王再次攻来时,提起灵剑精准的往他胸口捅去......
“救我!......”
长剑贯穿他胸口时,伴着往外不断散着的寒芒,幽吔王竟短暂的清醒了一瞬。
只是不等他多做反应,月玖已经抽出了灵剑,朝着幽吔王的脖颈处又是一剑,温热鲜血溅到月玖脸上时,她的心中半分恐惧都没有,反倒是疯涨了些快意。
直到瞥见幽吔王那双泣血不断的眼眸,那张灰白到如同凡间烧过纸灰的脸,以及濒死前清醒感知到疼痛的恐惧,从这方战栗不息中,她终于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