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马上笑了,没差,不用稀罕了,这就是他那不打趟弟弟能干出来的事。
江舟是后怕,她从来不会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害怕,但每次受到惊吓后,都会回到自己地盘,偷偷捂着脸哭。
她以前小的时候,被福利院男孩子按在水桶里欺凌过,那种窒息的恐惧感,刻在骨子里,伴随了她一生。只要一想到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掉到井下水里,灵魂深处那种被窒息的阴影,一下子唤醒了,让她害怕的忍不住发抖。
魏南回去把这事跟家里说了,伴随大家的嬉笑,魏老头的嫌弃,魏母一句话没说,从锅里捞了碗稠的,拿上俩饼子去了老房子。
都没人心疼四儿,她疼。
魏母见到魏明星,好一阵心疼,又是爱抚,又是安慰,还将老大老二头一回去打水的丑事说了,鼓励他下次一定能行,还说要跟他一块教他怎么打水。
江舟已经平复好心情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学会怎么克服情绪,只是看到魏母这样,心里还是不由一阵羡慕,连魏明星这样的人都能有妈妈真心疼爱,不离不弃,难道她以前是个大恶人,才会报应一辈子亲情缘薄?
江舟甩甩头,不再让自己想这些有的没的,她现在是魏明星,魏母对她好,她以后也会孝敬魏母的。
她在魏母爱怜的眼神中,端碗吃饭,还孝顺的要和魏母一块分吃,看的魏母直感言,四儿变懂事了,知道孝顺她了。但感动完后,魏母还是没喝,这碗是专门捞出来的稠饭,她要给四儿吃,让四儿吃饱,看儿子吃,比她自己吃还要开心。
江舟让魏母也赶快回去吃饭,然后加快速度就着饭吃完俩饼子后,洗干净又给魏家送回去。进门迎来侄子和魏二的嘲笑,魏明星板着脸,一句话没接。
当当当,村里响起敲钟声,这是该集合上工了。魏家老小出动,都去集合,他们村人口多,还分了许多生产队,一个生产队固定多少人,固定划一片地伺弄。所以每天一个生产队的都要集合一下,分一下生产任务,然后去粮库旁边小屋领工具,再一块往后地走。
魏母在后边再次戳魏老头腰,“快点,快去说说,老四没干过重活,恐怕两工分挣不了就累地里了,你去跟队队长说说,给孩子先安排个轻省点的。”
耐不住婆娘一路子叨叨,魏老头到底皱着眉头,不情不愿,落在人后,站到了他们三队队长身边,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大成,我家老四今天也出来上工了,你看,这孩子连个锄都没拿过,给他一分地这还不知道他能干到啥时候。要不给他换换,找个工分少的?”
七十年代农村,每天下地劳动挣工分,最后按工分分粮食。
这工分也是有定额的,每天劳动多少,一个成年男子必须干完多少活,达到完成标准,记上多少公分,这都是有档有线有标准的。
刚才分任务时,众人见到魏明星纷纷哈哈大笑,给他分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任务,高标准完成后能拿到十工分。虽然在别人身上正常,可给了常年没劳动过得魏明星,这就是纯看笑话心思了。
而接下来妇女分多少任务,来干活的小孩干多少活,一级级分下来,男女不一样,劳动量轻重不一样,相应工分也不一样,
一般男人10工分,妇女6到8工分,小孩也看年龄,看干活多少,大点的干得多的一般四五个工分,能顶半个人。小点的最低打猪草,2工分,大部分七八岁以下小孩都干这个活,而十岁往上的都跟着大人下地,干五公分的重一些的活了。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秋天能多分粮食。
而魏老头说找个工分少的,就是换个轻点的话,甚至找个小孩子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