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江舟头一回知道,原来母鸡还得和公鸡受精,下的蛋才能孵出小鸡来。
否则,虽然母鸡也能下蛋,但那样的鸡蛋根本无法孵育后代。
当然,这两种鸡蛋都是可以吃的。
江舟汗颜,鸡蛋这么常见的东西,她吃了这么多年,竟然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果然生活常识太匮乏。
既然夏天母鸡趴窝,下蛋不多,那她要来干什么,没有公鸡配合的母鸡,也无法实现她鸡生蛋蛋生鸡的愿望。
这个想法,只能暂时搁浅了,等到秋天,天气凉快,鸡开始正常下蛋,她的两只小鸡也长大一些,她再想办法弄只公鸡来。看来,万事万物,阴阳调和,不是没有道理的,再次感叹自然的神奇。
来魏家帮帮忙,又蹭一顿中午饭,换换脑子,她吃完饭就回去继续学习了。老祖宗说笨鸟先飞,她不是多聪明的人,可不得多下功夫。
等下午,正吃饭时候,雨渐渐停了,江舟又兴冲冲提着她的破罐子出门,雨后知了猴多,她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只是村里都是土路,走两步就一脚泥,她不得不走走停停,剔剔鞋底上沾的泥垛子。
“……娘那个比,狗艹东西,真他妈那个逼的贱货,下这么大雨,还挡不住你出去偷汉子,打死这个浪荡破鞋,这不要脸,你是多欠艹,当着孩子面,你张着那个腿出那个比跟野男人在床上滚,打死你,不要脸的东西,打死你这个小娼妇,就该像老辈子,浸猪笼去…”
“娘,娘……”
江舟走半路,鞋还没剔干净,就听见不知哪里传来噼里啪啦一阵骂。
我去,这词汇颇具农村艺术魅力哇。
她兴冲冲循着声音找去,这里已经是街尾,再没几户人家,就到村西头了,距离西井挺近,而西井距离知青住着的知青院也不远。
都是刚吃完饭,没事干时候,听到动静纷纷出来瞧,现下已经围了一圈人,
“娘,别打了,再打就把人打死了。”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隔着人群传来。
江舟单听个声儿,颇为着急,到底怎么了这是,吃瓜吃不全乎,心里刺挠的慌。
她将手里的罐子往地上一扔,费力挤进人圈中,只见里边一个和魏母差不多年纪的妇人正扯着地上女人的头发,正毫不留情的伸手打,而男人现下挡在妇人和女人中间,
地上女人头发散乱,鞋都掉了一只,上衣扣子都被扯开一半,发丝披散都挡不住人们看见里边点点红印子,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咳咳……
“你还护着她,都给你绿帽子戴头上了,你还护着她,一个这没脸没皮的浪荡货,咋,你还打算要?”妇人指着自己儿子,简直气的浑身发抖,“我告你说,孟成文,这个不要脸的烂货,你要是敢让她再踏进咱家一步,我就撞死在门头上。”
妇人瞪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当年说好几家正正经经的姑娘,就是不娶,非要个从外地来的女知青,呸,一个个眼滴溜溜转的小妮儿,一看就没好心思。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里里外外,什么活也干不成,上工下不了地,做饭烧不成火,就会娘那个比吹个枕头风,天天在她儿子耳朵边说她当婆婆刻薄她。
说她刻薄,这个狗屎糊了眼,良心被耗子啃光的玩意儿,看谁家婆婆像她一样给儿媳妇做了三年饭,谁家哪个刻薄婆子连儿媳妇裤衩子还管洗,说她刻薄,狗娘养出来的小娼妇,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