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就是有一种渲染一切不合理的魔力。
虽然不可思议,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成波和解扬的身上。
倪重叹为观止,暗自觉得迟暮生这主意真阴险歹毒,既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又能看到他们互相残杀,一举两得。
倪重作为头领都没说什么,其他站成一圈的入侵者更是事不关己瞧着热闹的姿态。
他们不会故意煽风点火,但也不会出手阻拦。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在哪都是能讲得通的道理。
成波冷眼旁观,闭口不言。
迟暮生却等不及了,他弯腰捡起把匕首,硬塞进成波手中,催促诱哄:
“去啊!杀了就能立马走人,不是急着出去吗。”
见他始终不说话,年轻男人的眉眼骤然一沉,皮笑肉不笑地猜测:
“别跟我说,这几天你们处出感情来了?舍不得让她们俩去死啊?”
迟暮生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手指关节握得发白,几乎可以清晰看见淡青色的筋脉,他气得连连点头,恐吓威逼着:
“行,行行,好得很……还有种办法,我替你们杀,但今天你们俩谁也别想走,都留下来陪她们。”
成波的内心,有一刹那是动摇了的。
他握着薄如蝉翼的刀口,天人交战,反复权衡利弊,他明白迟暮生没必要坑骗他,因为归根究底,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犯不着置他们于死地。
那么,事情将变得非常简单。
只要老老实实按他要求去杀了她们,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接着就能按照原计划去寻找宋墨。
“我杀。”
想通后,成波不再迟疑,抬腿朝橘馥郁姐妹俩走去。
没什么好纠结的,只是杀个人而已。在末世,不就奉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规则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相信,活下来的人里,没有几个是干净的,手上有几条人命关系再正常不过了。
死到临头,橘馥郁不仅不慌张,反而更加冷静。
如果她的眼里藏有利箭,相信早就把成波射个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跪在不远处的孙献眼里尽是失望与心寒,他宁愿是迟暮生过来亲手送他们上路,也不想体验真人版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只想说一句话,无论之前我们做了什么,但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们过。”
成波自动过滤掉他说的话,孙献的死活和他没关系,目标是橘馥郁。
他手持匕首,将女生从头打量到脚,考虑等下该从何处下手,能让对方死的痛快舒服点,算是最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唯一能做到的事。
这时,解扬从后面走了过来,夺过成波手里的匕首,然后面向迟暮生、倪重等人。
“我来替他。”
他语气轻松,动作熟稔,像是之前就干过这种事,而且还不止一次:“他,就没杀过什么人,哪知道从哪下手更让人生不如死呢。”
倪重忍不住惊奇看了他一眼,有点意思,原本以为是张白纸,没想到却黑的彻底。
不少跪在地上的人似是再也忍受不住,纷纷如孩童般大哭大闹起来,他们跪伏在地面,拼命朝迟暮生、倪重方向磕头求饶,嘴唇发白、口吐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