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货架上还有干香菇、干豆皮、干木耳、干紫菜,都是能长期储存的。
成波找来两辆小推车,将车塞得严严实实。
另一边,江澄澄拿了些内裤内衣和女性用品,又来回抱了几床蚕丝被和被套,直把超市入口处堆满。
宁清远拎着一桶洗衣液走来,淡淡提醒她:“后备箱空间有限,不能拿太多,够了。”
江澄澄恢复理智,恋恋不舍。
“要不我们就别走了,就住这儿吧。”
有吃有喝还有床,分明是神仙日子,还回营地做甚?
宁清远扬眉:“你确定?超市有好几个入口,都是敞开的,随时随刻都会有丧尸晃进来,我们住这里,岂不是羊入虎口?”
江澄澄想了想还真是,耸耸肩,十分惋惜。
出去前,六人把地上的物品检查了一遍,一些没用且占空间的都被剔除掉。
来时一身轻,返程时,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挂满了大包小包。
大约折腾了个三四趟,两辆车再次启动,沿着街道驶向城区郊外。
深秋雨水季节,天说变就变,成团的乌云笼罩苍穹,电闪雷鸣伴随着骤雨滂沱,奏响篇章。
丧尸四下游荡,车辆视线受到干扰,放缓了速度,小心翼翼淌过路面积水,整个天地几乎淹没在暴雨声中。
目之所及,一片朦胧。
到纪念馆时,四下俱寂,橘馥郁漫不经心暼了眼手表:八点零二分。
车子一前一后地穿过闸门、长廊,最后在停车场熄火。
六人纷纷下车,冒雨搬着物资。
这时,有人撑着伞从雨幕踱步而来,离得近了,才发现是宋墨和汤心缘,以及脸色臭臭的魏一霸。
至于营地其他人,早早便熄灯休息了,对这群外出找物资的人漠不关心。
众人花了半个小时,合力将物品搬到屋里,按照之前说好的均分,每个人差不多分到了一个星期的食物量。
次日,雨过天晴。
不到六点,宋墨一行人就收拾好包裹,然后消失在晨雾中,驶去未知的前方。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短短离开两个小时内,营地里就乱成一锅粥。
导火索便是孙楠和温梦的死亡,树倒猢狲散,加剧矛盾分化,点燃欲望野心,进而争夺地盘与物资。
毕竟,谁都想当老大!
瞬息间,原本死寂的纪念馆沸腾起来。
大家你来我往地攻炸着,啥芝麻烂谷破事儿,一股脑全倒了出来,一个个面红耳赤地对骂争吵。
最后,干脆真刀实枪地打了起来,大有谁拳头硬,谁就当老大的意思!
江澄澄远离战场中心,摸了摸下巴,忧心忡忡地说。
“真不敢相信,这种时候还忙着自相残杀……”
宁清远将众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小半年来,他陆陆续续加入几个队伍,有好有坏,大同小异,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弥足珍贵,他人死活与我无关。
越是这种濒临灭绝的时候,人类的各种丑陋才会展现得淋漓尽致。
共渡难关之类的口号听起来不错,可惜,没有人愿意付诸行动。
“别管他们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宁清远扫了她一眼,蓦地又添上一句,“我也准备走了。”
“啊…为什么要走?住的不是好好的吗?大不了…不理那群人就好了。”
江澄澄结结巴巴地问,自爆发以来,她和父亲一直住在纪念馆,早把这儿当成避难所和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