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切诺夫教授还在遥望着那个无人机远去得方向,他非常想知道这些真菌的营养究竟来自哪里。
然而他的学生惊骇的叫出了声音:“老师!这里残留着的未失活的真菌!虽然状态不好,但是仍然存活着。”
谢切诺夫教授惊讶的回头,让然后他的学生将调整好的便携显微镜交给了他。
他很快熟练的从目镜看进去检查。
微观世界之中,里面是几近失活的黏菌态真菌,那些病殃殃的黄色斑点几乎支离破碎,黄色的原生细胞质像是垂死的章鱼一样缓缓的抽动。
斑点里面的脉络物质不再流动,并且还能看到有部分东西在悄然消弭。
载玻片上的东西处处呈现着被肢解的真菌与细菌的残骸,假如换个研究并没有那么深的人来,或许研究半天也得嘟囔着这团奇怪的混合物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但是谢切诺夫教授对此已经研究数个星期,他很轻易的透过表象看到了更本质的东西。
一种更可怕的可能。
他的眼从显微镜上离开,嘴唇苍白的可怕,张了张嘴后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厉害。
“孩子们,这份样本是从哪里采集的?”
那个惊骇的学生看着自己老师接手了这个显微镜后,才从惶恐不安的状态中脱离,他翻了翻记录。
“这份样本是在新增的Y点采的样,来自……骸骨。”
所有人都看着那片骸骨,某种恐惧的氛围感油然而生。
谢切诺夫教授回望着边境的防线。
人造喷淋的这些雾气经过特殊的喷淋造雾机械,能很长时间的悬浮在空中并且可以抵达这里,笼罩这片地方。
这两天下来,混合有溶菌酶的雾气已经笼罩了大部分隔离带,并且甚至渗入了地面,乃至地下。
“这不可能……”谢切诺夫教授失神的呢喃。
“谢切诺夫教授,你们那边发现了什么?”莉沃夫娜的声音从步话机中传来。
她一直密切的关注着这群学生与谢切诺夫教授的行动以及对话。
谢切诺夫教授似乎被惊醒,他看向学生:“快快,检测一下骸骨周边的区域有没有真菌的残留……再检测一下溶菌酶的浓度有多少!”
他的学生立马照做。
这个时候鲍里斯则惊呼起来,他似乎已经操作无人机进入了森林,并且发现了令人惊骇的东西,以至于他的脸上的表情如此的扭曲。
“老……老师!我,我好像发现了那些黏菌态真菌的生物质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谢切诺夫教授看着恐惧的几近癫狂的鲍里斯,他的表情让谢切诺夫教授想到了那幅名为《呐喊》的世界名画。
他的声音颤抖变调,眼神极度不安,那是非常的恐惧才会出现的情况。
他无比后悔接下了这份任务。
谢切诺夫教授有极度不好的预感。
他来到了鲍里斯身旁,即使身穿厚厚的防化服都能看得到鲍里斯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鲍里斯手上的手柄连接着显示器,谢切诺夫教授立马就看到了鲍里斯看到的一切。
在浓密而诡异的黄绿色迷雾缭绕之中,这片森林化作了一幅阴森绝伦的画卷,树木间挂满了黏滑、颤动的恶心物质,仿佛活生生的血肉之帘,每一片叶子都透出一种不祥的生机,其下隐约可见错综复杂的脉络,那些脉络如血管一样泵动,如无数细小的触手般蜿蜒伸展。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一种散发着恶臭的黏液所覆盖,这是无数微小生物的乐园,像是某种庞大生物的脏器与血肉组织。
不过,这不是让鲍里斯如此恐惧的东西,真正让他心胆俱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