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月明星稀,月光如寒霜一般,淡淡撒向大地。
陆谨和苏占骑马又来到荣县边界的那家客栈。
此时已接近子时(夜里十二点),客栈的前院静悄悄的,苏占带着陆谨一路来到昨晚伙计剁肉的一楼厨房。
厨房被上了锁,苏占将窗户撬开,两人翻窗而入。
厨房没人,也没有灯,只有浅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下的微弱的光线。借着微弱的光线,两人在厨房案板上,看到一盆调好的肉馅。旁边还放着一大团没剁的生肉。
“这肉馅有问题。”陆谨轻声说着,白日里闻到的臭味,在这一盆肉馅中依旧能闻的到,比白日里味道还要重些。
但是旁边的那团生肉却没有肉馅中的这股臭味。
“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普通的肉馅味道?”苏占低头凑近肉馅使劲嗅了嗅并没有嗅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有一股臭味,但这股臭味跟一般生肉的腥味还有所不同,味道很淡,不仔细闻的话确实闻不到。”陆谨说完转过身再次扫视厨房。
苏占低头又嗅了嗅,他还是没有闻到这肉馅跟普通肉馅有什么不同。
陆谨来到厨房的一角,这里的腥臭味比别处的都要重一些,这个角落太过黑暗,月光照不到这里来,陆谨正要拿出火折子点灯,双手蓦地一顿。
她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走来,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
“有人来了。”陆谨招呼一声,双脚使力已跃上房梁。
苏占紧随其后。
厨房的锁被人打开,有两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人提着灯。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个来人的脸上,陆谨认出了那个拿灯的男人就是客栈的伙计。
两人来到厨房的一角,刚刚陆谨站过的地方,没有拿灯的男人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使劲往上一拉,一块长形的木板被他拉起支到一边。
他又走到另一边同样的方式支起了另外那半边长形木板。
提灯的男人身子一矮消失在两片支着的木板中央。
另外一个男人紧跟其后。
在木板拉开的一霎那,一股浓郁的腥臭味扑鼻而来,陆谨连忙用袖子掩住口鼻,从梁上跳下,眸色深深的看着木板中间通往地下室的楼梯。
楼梯很窄很高,还有微弱的灯光照过来,说明那两个男人离这里不远。
“这苦闷的日子啥时候能到头。”一个男人暗哑的声音传来。是那个伙计的声音。
“怎么你后悔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充满不满,“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告诉你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只要我还在干,你就休想休息。”
“我也没说不干,我的意思要是下次肉馅不够早点叫我,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声音暗哑的伙计埋怨道。
“肉不够了,才又泡了些,别叭叭了,赶快干活,你怎么又不把木板放下来?万一有人来了看到就全完了。”男人的声音满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