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月22日,阳澄湖南岸芦苇荡不远处的一处院子,戒备森严。
面对陈自强的询问,这座院子的主人黄皮正色回到道:“陈队长,这个实在不知。反正咱们沙家浜的老小都知道,我黄皮在沙家浜解放前几个月就脱离了胡传魁不干了。”
“我记得你不是一直追随他的吗?怎么说脱离就脱离?莫不是欺瞒我们?”
“陈队长,这可不能儿戏,现在已经解放了,我是解放区的一份子。我和胡司令,哦,不,胡传魁,唉!说出来丢脸,为了一个女人,我和他闹翻了!”
陈自强见他说得斩钉截铁,根据自己从旧镇长处了解的情况,估计他说的是实话,就又问了胡传魁的一些情况,黄皮谈到胡传魁有一个小老婆住在阳澄村。有了这条线索,陈自强就迫不及待地想去那里探探虚实。遂和旧镇长一起向黄皮告别,临走前,陈自强还规劝勉慰了黄皮几句,告诉他既然脱离了匪部,就要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如果再像以前那样横行乡里,欺压百姓,他陈自强认识黄皮,可他的枪不认。黄皮听后连连称是。
陈自强和旧镇长刚一出门,正好遇到上海方面的地下组织派来的精干特工人员。众人见二人安然无恙地出来,才如释重负陈自强和大家会和研究后,觉得事不宜迟,决定连夜行动,直插阳澄村,并将熟悉胡传魁的组织设在常熟的联络站站长孙如海留下助战。当晚在旧镇长的带领下,陈自强和孙如海等十余人,就地动员了两只油棚船,在苍茫的夜色掩护下,渡过宽广的阳澄中湖,悄悄地摸进阳澄村。
一行人在旧镇长的带领下,悄没声的找到了旧政权时的那个保长家,旧镇长上前敲门,陈自强和孙如海带领特科成员持枪对着门,做出向里冲锋的架势。门开处,果然门缝内闪出一丝光亮。
“嫩个做撒甲?”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我是镇长,找李保长别相。快开门!”
里面用常熟话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李保长的老婆迷迷糊糊披着衫子来开门,一看到门外这么多人持枪对着自己登时“啊”的一声尖叫,瘫软在地上。
“快起来,别害怕,不找你。李保长呢?”李保长听到老婆尖叫,以为胡匪带人回来了,慌忙地提着裤子跑将出来,看到镇长带持枪的人来,以为是要逮捕清算他,哐啷一下扔掉棍子,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
“不许出声!”陈自强见他慌里慌张的,怕他喊出来打草惊蛇,厉声说道。李保长遂噤声,但依旧磕头不停。陈自强扶起他和他的老婆,双手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定了定神。低声说道:“别害怕,我们不找你,这些天见到胡传魁回来了吗?”
“没,没见过胡司令。不,胡传魁,胡匪。”李保长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瞬间变了几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