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解释?”
“红瓶里的药贵夫人吃下后,母女平安,只是经年之后贵府有一生死大劫,不易破。白瓶之药乃保母命之药,自此之后虽夫人不会再孕,可贵府运道畅通,无灾无祸。”
苏承面色惨白,心下凄然,双目戚戚,拧着眉虚声问道:“道长,没有两全之法了吗?晚辈非选不可?”
“瑞霞即散,再不选就一个都保不住了!”
苏承复又抬眼看着天际的霞光,飘飘忽忽,一丝一缕游离开去,果真是要散之状。
“可是这瑞霞和内子有什么关系?”苏承不忍做出决定,平日里沉稳笃定的一颗心此刻也惴惴不安。
“佛曰:不可说。”半白道士摇摇头,回了一句佛语。
苏承却浑然不在意一个道士怎会以佛语回之,脑海中一直有两个声音循环往复。选哪个?该选哪个?他该怎么选?
“阿鱼要妹妹!”清越的童音突兀的打破了此刻凝重的气氛。
阿鱼迈下青石阶,昂着头,拽着苏承的衣袖,重复道:“阿鱼要妹妹。”阿鱼一直听着苏承和半白道士的谈话,虽然他们说了很多阿鱼听不懂的话,可阿鱼还是听懂了娘亲肚子里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听着阿鱼稚嫩却坚定的童声,苏承一颗心定了下来,他望着阿鱼清澈的童眸,一派认真的问道:“那阿鱼还打妹妹屁股吗?”
“不打了,阿鱼的桂花糕也会分妹妹一半。”
“道长!”苏承朝着半白道士深深鞠了一躬。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半百道士说着便将红瓶递给苏承,转身离去。
“道长?还问请教道长名号?”苏承攥着红瓶,目光追随者半白道士。
半白道士跛着脚又走了回来,一把抢过苏承手中的红瓶,换成白瓶,清咳几声,说道:“老道记错了,这白瓶主命,红瓶主运。恩,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苏承一噎,握着白瓶的手不自主的抖了起来。
你放心,不会再错了。”
苏承疑问的眼神得到半白道士肯定的答复,便将白瓶交给婢女带进产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是苏承的一个用人原则。
半白道士看了苏承一眼,“不知夫人腹中女娃可起了名字?”
苏承缓过神来,回道:“一直以为内子腹中是位公子,故只取了苏言一个名讳。”
“恩!那这小姑娘叫什么?”半白看着阿鱼,问道。
“我叫苏沉鱼。”阿鱼一双童眸紧盯着半白道士回道。
苏承爱怜的摸着阿鱼头上的软发,“这是从大佛寺求来的名字。”
半百道士低着头,思索了一瞬,“老道也来凑个热闹,不如小女娃就叫苏浅璧吧!”
苏承暗自念了几遍,朝着半白道士作了一个全礼。
“竹回风旋静云流,代迹千石祸心悠。”
半白道士快速离去,眨眼之间不见踪迹,全全不似来时迂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