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了玉戈这个女儿玉夫人差点就和玉临闹掰了,夫妻二人一直分榻而眠,直到玉夫人听闻玉戈身患重症的噩耗,对玉临的感情确是又怒又急,相较于生死大事而言,玉临背弃誓约之事倒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毕竟玉戈生母已逝,再追究起来玉府就会沦为京都贵胄圈子里的笑柄。
放眼望去,京都哪户有名望的人家没有个三妻四妾,玉临为她做到二十多年不纳妾一心只为她一人也很不容易了,人啊,要学会知足,不就是家里多了一个姑娘吗。
玉夫人自我安慰着,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二姑娘的命数比她更苦呢?
“乔沅,你说这玉戈的病情都这般严重吗?整日裹着个袍子也不唤大夫医治。”玉夫人忧心道。
玉临可是在玉夫人的春锦阁赔了好几天的笑脸了,好不容易玉夫人对他回心转意,他可不能触了玉夫人的底线,凡是关于玉戈和玉戈生母的事他都不会主动提及,以免又因为这子虚乌有的事伤了他心爱女人的心。
可是玉夫人主动提及了,他不能说多了,也不能言少了。若是说多了,玉夫人一定以为他和玉戈生母情深缘浅,玉戈生母都逝去了他还对其念念不忘。说少了吧,又显得他这个父亲冰冷无情,连自家女儿的事情都不知晓。
玉临斟酌片刻,开口安慰道:“夫人,大言不是说了吗,玉戈丫头的病症进了宫就能治好了,夫人该放开心才是。”
玉夫人一怔,“进宫?这巍巍皇宫是那么好进得吗?若是没有入选,玉戈还不知道能捱多少日子?没见到这丫头夜夜难寐?玉戈不是你的女儿吗?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就不着急呢?”
“你想培养大言承继门楣,小颜这边有我照看,你也该多分出一分心思给玉戈,这丫头真是不容易啊。”玉夫人只要一想起玉戈,花一般的年纪没有享过福不说,还要日日夜夜承受病痛的折磨,她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玉临记下玉夫人的嘱托,从善如流的应着。
“还有,我近日听闻沉香铺调配出一种助眠香,你去账房支些银子,为玉戈丫头多买回来。”
“恩恩,夫人同意为夫支取账房的银子了?”玉临听闻两眼放光,心下的小心思不停。
这下好了,他可以去异闻茶舍好好听上几场书了。自从玉戈进府以来,玉临就被玉夫人断了财政大权,异闻茶舍可是有好一阵子没去了。
玉临知晓玉戈的把戏,也压根没把玉戈得了皮肤病的这回事当回事,心思一时跳脱开来。
“当然可以了,那日妾身气急了才胡说了那么一嘴,玉府哪能断了你这个当家主人的钱粮?”玉夫人想起当日两人争吵时她的步步紧逼,保养得宜的脸颊红云开散,玉夫人羞愧的敛下眉,低头沉思。
枉她日日教导小颜妇德妇言,自己都还没做到呢。
玉临瞧见玉夫人羞愧的脸颊上红云尽染,心中一动。看了半辈子的夫人,却怎么也看不够。
“对了,要是瞧见了女儿家喜欢的香粉也给玉戈丫头多买几盒,女儿家哪有不爱美的,这皮肤病总会好的不是。”玉夫人嘱咐着,催促着玉临出门。
玉临应着,心中想着:玉戈那丫头应该不喜香钗脂粉之类的,不过夫人有令,他也不好不从。到是应该多买几盒,给夫人和小颜带一些,她们应该喜欢。
玉临喜滋滋的出了门,青竹苑的玉戈却陷入到苦大仇深的境地。
“玉戈,你你……你就写了这么一幅字参加秀女采选?”玉颜星眸微突,惊愕的大声吼道,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做派。
“恩。”玉戈心诚,半分哄骗玉颜的心思也没有。关键是就她写的那字,想骗也骗不了啊。
“恩?你还好意思恩。”玉颜分贝一提,小胸脯被气的一鼓一鼓的,“就你这狗爬般的字能入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