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亥中,瀚海阁外,日光直射在玉戈黝黑的脸颊上,暖融融的,比之那日的阳光,实是不知温暖的多少倍。
玉戈停顿一瞬,旋即拉起宽大的衣袖遮住脸,朝存芳宫行去。
勤政殿,凤帝懒洋洋的侧卧在躺椅上,躺椅置于外殿窗侧,秋风呼啸,温柔的吹起凤帝手上的书册。
玉戈甫一踏出瀚海阁的大门,安兆德便得了消息。
“皇上,瀚海阁已有秀女作答完毕了。”
凤帝侧首,望向内侧的水漏,淡淡道:“这速度有些慢,是哪位秀女?”
“是玉秀女。”安兆德笑道。
“哦?黑是黑了些,到是有些小聪明的。”凤帝浑然不在意,凤目又转向窗外,思绪翻飞。
不知这黑丫头最后一题是怎么处理的?估计是空着了吧。
安兆德呵呵笑着,不好接话。
“考核几时结束?”凤帝懒散的问道。
“回皇上,午时一到,便是考核结束之时。”
“那等考核结束了,便把秀女的试卷拿来勤政殿吧。”
安兆德应声,立马办差去了。
一只黄鹂扑棱棱落在窗外高大挺拔的银杏树上,凤帝饶有兴致的打了声哨。
黄鹂似有所感,向着窗侧跳了三两下。
正午时分一到,瀚海阁外黄铜钟声响起,浑厚古朴的声响传至后宫各个角落。
权回拉起武舒宁就朝着存芳宫跑去。
正殿,玉戈正悠闲的品着茶水,面上血色回涌,周遭暗沉气息消散。
“阿玉,阿玉,你……是不是答完题了?”权回身躯赘肉居多,连着跑了两刻钟,身体有些吃不消,喘的厉害。
玉戈颔首,为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
武舒宁气息依旧平稳,她径自坐下,淡淡饮起茶来。
“这么变态的题目你竟全答完了?”权回见玉戈颔首,顿时瞪大眸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手上的茶盏也被她握的卡卡响。
玉戈正要回话,不想被院外一道鄙夷的女声打断了。
“若是一个不通文墨的人全答完了,那我们岂不是全被选做一品妃了?”花盈月咯咯笑着,尖利的声音刺的玉戈耳蜗阵痛。
“这简直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花盈月嘲讽的嘴角轻撇,不屑的目光扫过三人,施施然坐在玉戈对面。
崔容资随着花盈月坐了下来,前日皇后的和颜悦色到是给了她几分胆气,旋即附和起花盈月来,“花姐姐,依我看啊,某人怕不是交了白卷。”
花盈月以锦帕掩唇,又笑了起来。
权回歇了过来,当即反击道:“哼,也不知是谁在瀚海阁急的都快哭了起来,又被芳姑姑斥责。”
花盈月想起刚刚的糗态,当即怒声道:“权回,你在说谁呢?”
“说谁谁知道,我才知道这种事还有人上赶着认下呢,阿玉你是不知道,你交卷时那叫一个潇洒,某人记恨的目光都快把你后背戳出洞来了。”权回冷冷看向花盈月,笑道。
“权回,你……你在胡说八道我就告诉皇后长姐。”花盈月怒急了,音调陡然拔高几度。
“是吗,本来我在就做完了,只是好奇瀚海阁内部的设施结构,方多待了一炷香。”玉戈言语之锋暂时还未输过。
权回任由花盈月威胁,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唤了玉戈和武舒宁回房。
武舒宁右掌轻轻拍在桌案上,掌心灌注一丝内力,只一瞬,随之离去。
待不见三人身影,花盈月愤恨的抬起右腿狠狠踢在桌案的支合处。
啪嗒一声,能容纳十人的圆桌轰然倒塌,重重砸在花盈月脚踝。
随后而来的几位秀女怔怔的望着花盈月哭天喊地的痛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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