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葬到底在何处,祖上也只是让我们以守渔村所在之处开始探寻。只是,我们陈家不知探寻了不知多少代,甚至把这座山都翻了十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所以你也别太有压力,找不到才是正常的。”
李信脸色一黑,这小子在风神城还算靠谱,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这事情挺悬的?他怀疑道:“你说,你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进入过墓葬?”
小陈脸色涨红,伸出手来挠头,不好意思道:“确实是......这样,我们一直在这座山附近兜圈。”
李信鄙夷道:“而且还没发现任何线索?”
“这个......好像确实......没有......”小陈突然一愣,好像想起来什么,低沉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线索。历代来这里探索的人,都提到过一件事,就是......探索期间时,感觉到这座山和往常不太一样。”
“也就是说,墓葬和这座山确实有些关联,对吗?”
李信蹲在地上,催动森罗列阵秘法,将森罗咒纹再次打入山体中。他操控着咒纹游荡过山体的每个角落,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咳咳!”李信轻咳两声,将咒纹收回掌内。由于魂力微薄,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推演让他感到些许头晕。
李信缓缓站起来,皱眉道:“这座山脉的每处我都了如指掌,倘若墓葬真的在这座山体中,我也不应该没有任何发现才对。”
陈馗在一旁不敢出声,生怕打搅到李信的思考。
李信索性盘膝坐在地上,闭眼冥想起来,在意识海中不断推演。
太阳逐渐落下地平线,天色也黯淡下来。弦月初升,将几分清冷撒向地面。
就在小陈犹豫要不要叫醒李信时,李信突然睁开眼睛,警觉道:“陈馗,这座山好像开始变化了!你仔细感觉一下,有微弱的空间波动!”
陈馗立刻收心,定神感应,片刻后就睁开眼睛,疑惑道:“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
李信本身早已达到半神级,即使魂体受创严重,感知能力也比初入修道的陈馗要强上百余倍。他能肯定,方才绝对有微弱的空间波动!
这座山到底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探查到的?忽然,白天时和古归尘比试的景象浮现在李信眼前。他呼吸变得急促,眼前一亮,握拳道:“我们恐怕都被你那祖上误导了!既然这座山脉的大势与其他山脉相连,枝脚绵远......为什么不把周围的八道山脉和它联系在一起?”
“恐怕这道山脉就是连接其余山脉的枢纽。他让后辈在此处探寻,应该是在提醒这座山脉极其重要罢了,并非墓葬就在此处!”
“禄存和巨门之别就在山顶,恐怕这座山的山峰就是陈禹削掉的!他这样做的目的应该和墓葬有关!山顶应该有什么线索存在才对,我们快走!”
“皆诛剑,展!驭雷剑诀!”皆诛剑携风雷而出,延展为宽大的巨剑。李信一把将一脸迷糊的陈馗拽上皆诛剑,御剑向顶峰飙升。越是临近山顶,空间波动越浓郁。
“就是这里了!”李信挥手间收回皆诛剑,跃至顶峰。小陈也像模像样地跃下,却大口喘着粗气,险些站不起来,心里暗骂再也不会乘御李信的剑了。
高处不胜寒,在凉风的吹拂下,李信的头脑却愈发清醒。无数紫色咒文在李信眼眸中闪过,他抬头看向弦月。原本皎洁无暇的弦月却在他的眼中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血色从边缘向月心不断蔓延;八道血光犹如匹练般弯折,将弦月和环绕的八道山脉连接在一起。
弦月在此时不再圣洁,反而透露着几分邪气,连着八道血光犹如一只狰狞的蜘蛛,贪婪地俯瞰着人间的一切。看着毫无反应的陈馗,李信直接将自己的魂体和他的魂体短暂交接。
透过李信的视野,陈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异象。如果这种异象是自家老祖一手缔造的,难怪陈家即使过了这么多代,都还对这墓葬念念不忘。陈禹祖上的传承绝对能让陈家东山再起,重新回到皇城。
“陈禹可真是大阵仗,恐怕人族能想到这种墓葬方式的,也就他一人了吧。”李信环视周围的八道山脉和血色匹练,瞳孔微缩,神情严肃道:“陈馗,你陈家还是太低估陈禹了,一位半神级恐怕还护不了你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