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成何体统?”迁王的声音远远传来。
李悦羞恼地松开青年的衣襟,把他向后推得趔趄,冷哼道:“老东西,那个抢我位置的野种也来了吗?”
迁王缓缓走近李悦,皱眉道:“你说我老东西,我倒也无所谓。李信临时顶替你的名额也只是事出有因,你怎可这般无礼?”
李悦死死盯着半步落后于迁王的李信,歪着头挑衅道:“怎么?我说他是野种有什么错吗?十数年来都未曾听说过你还有这样一个侄子,他突然冒出来,你却对他比亲儿子还要亲......难道他不是你留在外面的野种,回来认亲了吗?”
“轰——”迁王的威势骤然爆发,将紧贴着他的李信都震退半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抡圆巴掌,狠狠扇在李悦脸上,低沉道:“你的心气太燥,这一点你永远比不上玥儿!胡乱猜测长辈之事,更是不尊!此次剥夺你的机会,正好你给我好好反省!”
“下次夺皇百炼,你若还是如此,便永远不必再参与了!日食之祭也别想去!”
李悦被扇飞出足足一丈远,右颊皮肤红痕极为显眼,口角溢血。他知道现在不能再继续得罪父亲了,否则一定会被关到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反省。
他一个翻滚从地上爬起来,怒极反笑道:“好,我一定会好好反省的!只是,这场比试......应该不分生死,对吧?父——亲——”
迁王怎能不知他想做什么,皱眉道:“你和李信都同出一脉,是血溶于水的亲人,这场比试也只是考验你们对境界的把控,怎能......”
李信抱拳,打断道:“叔父,既然悦兄想要分生死,也未尝不可!还望叔父成全!”
迁王叹了口气,暗叹这些少年当真年轻气盛,用眼神暗示李信不要下手太重,毕竟李悦如今的脾气和他的纵容分不开干系。他无奈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想要分生死,那我也不拦着。”
闻言,李悦转身向演武场走去,全身骨骼噼啪作响,眼中尽是杀意。围观八卦的少年们对李悦和李信议论纷纷,围着演武场边缘,与李悦保持距离,生怕这个炸药桶误伤到自己,否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位小哥是谁啊?怎得如此面生?难道是哪家的小王爷来挑战李悦吗?”
“桃儿,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这场比试结束,也不知能否和他搭上话。”
“凌姐,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公子啊?那我......勉为其难地让给你吧,本来我也有些心动来着......谁让我们是好姐妹呢?嘻嘻。”
李信走进演武场边缘,左手负于身后,衣袂飘飘,镇定自若地看着演武场另一端的李悦。
经过方才的观察,他大致看出李悦是触因果境的水准。如果认真对待,恐怕十招内他就能结束这场战斗,但是他想和李悦多过几招。因为王族战斗方式几乎一脉相传,即使分支众多,也大体相同,不像李信这类杂修,所学纷杂。这次比试中获取的情报越多,对夺皇百炼就越有利。
看李信没有动静,李悦率先忍耐不住,凝出自己的构筑法器——八截枪。八截枪通体洁白,长约七尺,分为八段;纤细的雪蚕丝将八段连结在一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枪尖宽阔,犹如蒜头。
李悦拖着八截枪冲向李信,悍然跃起,将长枪抡圆,重重砸下。李信毫不退让,凝出皆诛剑,右手持剑,向上刺出,剑尖不偏不倚地抵在枪尖上,势如惊龙的八截枪境硬生生被止住了攻势。
李悦借助皆诛剑反推的巨力,顺势前翻到李信身后,一记横扫击向他的腰间。
“咔嚓——”八截枪霎时间分为八段,在雪蚕丝的拉伸下,枪身弯曲如蛇,足有二十尺长。
感受到呼啸而来的猎风,李信头也不回地将皆诛剑反插在身后。八截枪的横扫被皆诛剑的宽刃挡住,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上面;以皆诛剑为轴心,枪尖的回旋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重重撞在皆诛剑上。
“嗡——”强烈的震感自皆诛剑剑柄传来,将李信的虎口都震得发麻。李信却不敢就此将剑从地上拔出,否则八截枪会顺势解开缠绕,枪头的转速只会更快,自己难以避开。
李悦似乎知道李信已经进退两难,双手用力后拉枪柄。八截枪以更快的速度解开缠绕,锐利沉重的枪头如同绞肉机般在皆诛剑上回旋,回旋半径越来越长,几乎抵住李信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