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离开两年多,可这座小山村就如同李信离开时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静谧而安逸。倘若没有魔族入侵,在这种小村子里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男耕女织的生活,何尝不惬意?
看着村口那块满是剑痕的青冈岩,李信就回想起了自己曾经手持木剑在这里挥汗如雨的情景......还有被爷爷用木剑砍得满身青肿时痛哭流涕的狼狈模样。看到他的神情,公孙离也是噤声不语,生怕打搅到他。
回到熟悉的地方,李信的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没有刀光剑影的世界,才是让人心驰神往的地方啊!
“咯吱——”他轻轻推开年久失修的木门,朝着庭院走去。公孙离一边搂着李信的胳膊,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想看看自己的意中人成长的地方究竟什么样子......如果能见到他的家人,那就更好了!
“爷爷,我历练回来了!”
李信呼喊一声,过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再看到庭院中早已三尺高的蒿草,破损的井盖,甚至帝锦儿曾经劈开的磨盘上都长满了青苔......一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公孙离也是轻轻松开了胳膊。李信找遍了几座木屋,甚至连墙垣的角落都没有放过,也没能找到半点人影。
爷爷,都是阿信回来得太晚了,但是才两年,您说过会等我回来的......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楚涌上心头。李信即便身受重创,魂体枯零时都不曾落泪,如今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淌,鼻尖也酸得要命。
人生中最为悲苦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更何况在李信心里,爷爷几乎算是他唯一的亲人,这样的痛苦是境界再高都无法承受的。
“噗通——”李信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回忆着爷孙俩一同度过的时光......这样的日子却是再也无法回来了。他抓起一抔尘土,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过,颤声道:“爷爷,您就这样抛下我而去,我就算是魏都王......又有何用?”
公孙离心疼不已,走到李信面前,一只手将他的脑袋轻轻抵在自己的小腹,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安慰道:“李信,阿离想......如果爷爷泉下有灵,也会为你现在的成就而心满意足吧。”
“咯吱——”木门的推拉声再次响起。望着庭院中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老人先是一愣,而后疑惑道:“公子小姐,今日两位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这个声音是......李信立刻从公孙离怀里钻出,从地上站起来,甚至顾不得拍打膝盖上的尘土,朝着门口望去。那老人......不正是自己心心挂念的爷爷吗?只是两年未见,好像腰背都有些驼了,但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
“爷爷!”还没等老人反应过来,李信就连踏破妄雷将李若愚抱在怀里。
李若愚虽然年岁已长,却也听得出是自己孙儿的声音。两行浊泪沿着眼角的皱纹流下,他用皱巴巴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李信的后背,颤声道:“阿信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还要好多年才能回来......”
“嘎嘣——”清脆的声音从李若愚的腰间传来。他面露痛苦之色,皱纹都纠结在了一起,连连挥手道:“阿信快放开我,我的老腰呦......”
虽然不舍,李信还是松开了爷爷,旋即将法力因子凝聚在指尖,连点在李若愚腰间后,瞬间就将他十余年的老腰疼病治好了。
李若愚甚至没能看清李信的动作,只觉得腰突然就不疼了。看着李信脸上残留的泪痕,他疑惑道:“阿信,我方才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似乎有人在哭......不会是你吧?”
李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破妄雷把泪水蒸干,坚定道:“自然不是我了,能再见到您老人家可是喜事,哭什么啊?一定是您听错了。”
李若愚倒也没有再三追问,扯着李信的袖口,将他拉到角落,压低嗓子道:“阿信啊,那个小姑娘是......?”
李信倒是不隐瞒,有些犹豫道:“她是公孙离,算是大小姐给我认的未婚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