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歪知道后，找人测了一下视力，八百度。

一气之下，将他轰出去要饭，要不到规定的钱就不给饭吃，更不能回孤儿院睡觉，大冬天也是如此。

八岁的锦鲤常常会饿着肚子睡在公园的躺椅上或者睡桥洞里，冬天就找公共厕所或者ATM机。

李庆那个时候也不大，刚初中毕业，跟家里说不念书了，在城中村自己找事做，今天跟这个大哥，明天跟那个大哥。

偶然一次，他看见有人打小锦鲤，英雄情节翻涌，上前帮忙就此结缘。

当时的李庆自己还是个小弟，帮人到处要账挣钱，知道他是老歪的人，就避了一段时间。

直到某一天，锦鲤浑身是伤的倒在他面前，用虚弱无力的手拽着他的裤脚。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能挣开，可是当对视上那双黑黝黝的渴望眼神时，心软了。

他把孩子扛在肩头，扛回了家。

锦鲤是被老歪打了半死，又在雨里跪了一个晚上才这样的，只因为他不想学偷东西。

孩子命大，在李母的照顾下发了一天烧就退了，剩下的都是皮肉伤，只能慢慢养。

老歪那边怎么交代？

送回去就白救了，不送回去老歪不可能放过他，老歪那个人已经坏到骨子里，宁可打死小锦鲤，也不可能让别人白占便宜。

李母看着儿子急得满嘴起泡，叹气道，“庆儿，你是个好孩子。你刚开始说不上学，妈很震惊，还很生气，可是听完你说的理由，觉得有一定道理，就随了你。”

“那一瞬间，妈觉得你长大了，可以为自己做主了。”

“现在你想为别人做主，也是一个道理，不能躲，也不能硬碰硬，用你的方法再试一次，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或者能说到人心坎里，你就赢了。”

那是李庆第一次收小弟，也是第一次谈判。

他先和当时跟的老大说需要个帮手一起收账，不需要额外付钱，但人得自己选。

老大同意后，他就找老歪谈，没直接要人，只说借锦鲤用一阵子，按周付给他酬劳。

老歪问他为啥看上锦鲤了，弱不禁风还轴。

李庆笑着道，他不那样还不找他了，以后要账就让他往地上一躺，最好再吐点番茄汁儿啥的。

老歪当时也是个小喽啰，有钱挣自然是好，打消心里的疑虑以后很痛快就借人了。

让李庆没想到的是，有锦鲤跟着要账，竟然比以前顺利多了。以前是十次有一次成就不错了，现在十要五成。

他直接给了孩子起了一个新名字，就是现在叫的锦鲤，大家都跟着叫，已经彻底忘了他以前叫什么了。

锦鲤除了眼睛不好，哪里都好，聪明、勤奋、嘴甜，还有眼力见，不带眼镜还有点小帅气。

时间转瞬而至，这一借就借了八年。

“安姐。”锦鲤实际比楚安大一岁，但习惯称她为姐。

李庆没看出来楚安的脸色，给了她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然后把身份证拍在桌面上，“二十三岁，能租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