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阑见人神情古怪,一时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柳眠锦心脏怦跳不止,低垂着眼眸,思索着。
兆阑不知道抓他的人是承桑岚,王爷一开始或许是没有打算救他的,但在最后的时间却选择了去找他。
那时他心生绝望,他知道,王爷不信他,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值得说道的暗卫,王爷必不可能为此大费周章。
承桑岚使计,刻意将柳眠锦安然无恙的送回梁王府,他想让他看清梁允骁的为人,让他死心,却没想到柳眠锦是清醒的堕落。
梁允骁天性多疑,此举必定引人怀疑,柳眠锦自己也认定了王爷不会信他,必会狠狠惩戒他,用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酷刑,他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王爷也的确是将他关进了水牢。
只是那时王爷什么都没有做,突然在某一日,匆匆而来,将他放进了水潭深处,因为周身有一团无形的内力包裹,他虽然呼吸困难,恍若濒死,却还是活着的。
再之后,王爷将他带出水牢,给了他医治,但什么都没有问。
那时候他以为王爷已经对他失望透顶,因为在庆王之事上,他立了功,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王爷才没杀他。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件事的背后会有这样一番波折。
他记得王爷那时,只告诉他,兆阑他们出任务了,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柳眠锦心口酸胀,喉咙微哽,神情有些怔松。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从那时候开始,王爷至少没有他想的那样讨厌他了?
早在他不知道时候,王爷会保护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他。
怪不得,王爷会来承桑国寻他。
“所以,王爷来承桑国,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柳眠锦想到这种可能,禁不住的后怕。
兆阑回道,“如果你没见到王爷身边跟随的有人的话,那应该是真的没有。”
闻言,柳眠锦手指紧了紧,眼眶发红。
“这一路行了一个月,王爷来承桑国的消息早就传遍了燕国,那这一路上……会有多少敌对势力追杀?”
柳眠锦声音像是绷紧的弦,带着难以置信,怀揣着兆阑能否认的希冀问道。
兆阑轻轻摇头,“在暮野林,你被人带走之后,王爷把奴契还给了我们,虽然到最后我们都没收,但就如你所见,我们刚刚赶来承桑国,唯一一次的行动还失败了,若不是不是你与岚王熟识,我们可能都凉透透的了。”
柳眠锦直视前方,眼眶里漫上红血丝,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他现在想去见梁允骁的心达到了顶峰。
“我一直以为王爷是有任务才来这里的,不是没幻想过,王爷会不会是来找我的?但我不敢认定。”
兆阑似乎看明白了,柳眠锦这般挣扎苦痛的样子,大概率可能是王爷到现在没有清楚的告诉他,此行的最大的目的,也是唯一目的,就是来寻找柳眠锦的。
情况好的话,把人完完整整的带回去,情况不好,兆阑那时想过几种可能性。
王爷对柳眠锦的喜欢,不过是一时的冲动,不值得说道,路上碰见几波杀手的袭击,会因此想清楚十九在他心中的分量,就掉头回来了。
也想过,王爷会坚持到底,毕竟十九离开前的那番话,确实挺让人生气的,王爷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大概率可能会把十九抓回来,以权力武力逼迫对方就范。
甚至可能远在他国,亲手杀了十九泄愤,爱意哪有恨意沉重。
的确没料到,再见时的场面会如此的和谐宁静。
“某种程度上,王爷对你是有几分真意的,起码我有点信了。”兆阑感慨道。
柳眠锦没回话,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罗岳同狄书菱较量,奔的飞快,超越了他们。
陈平素懒懒散散,不紧不慢的落在队尾。
承桑岚探着头往外看,想把罗岳拉来解闷。
谢蔺之跟在兆阑几步远的距离,眸色沉重,眼睛里面是掩藏不住道落寞。
他就知道,阑哥一见到柳眠锦,他就彻底没机会了。
半晌,见柳眠锦居然不去找王爷,兆阑有些诧异。
“怎么,现在印证了王爷可能老早就对你有意思了,不激动吗?不去扒拉上马车,同王爷做羞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