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凤只是把头更低一些,显露出那种农村女孩该有的羞赧。这更让王叔产生出几分好感。
“就是……不是我吹牛,他叔,我们家二丫头,可要人比得的……”时父不无炫耀的与王叔说,还一副看看谁养的面孔,王叔当然明白他意思,顺着他意思恭维了一下,看看差不多也就打算回家去了。
“把茶端给你爸醒醒酒,不要老说醉话儿,也给你叔泡一杯尝尝。”时母为了打岔,不让时父扯些不耐听,也为了尽礼数,就插话道。
“好的妈妈。”时二凤麻溜溜起身泡茶。
“哎哟,早知道二嫂炒的大麦茶香,可是你们自家炒的?”
“是妈妈下午刚炒的叔,你尝尝吧。”二凤笑逐颜开。
“那我真得尝尝再走,饱饱口福,难为二闺女了。”时二凤看这王叔说话挺走理的,不免又莞尔一笑:
“不难为的叔。”
王叔一杯茶在手,又免不了一番赞许和感谢,客气得很。
“他叔,你说人家乡长够不够意思?请天晚上还特地请我喝酒,咳咳咳……”时父终于又逮着机会吐心里话了。
“是啊,二哥,贾乡长——不贾村长真给面子,够意思。”王叔为啥又改口贾村子呢,其实,这贾施仁父亲贾驰只是村长,有一次做梦做乡长了,告诉老婆,老婆没留住告诉了第一个人,而后就两个,三个,三能生万物,然后大家背地里便会开玩笑称“贾乡长”——为了尊重人,以本章开始,不再称乡长,称贾村长了,大家明白就好。
“二哥以后还是喊贾村长吧,不称乡长了,等村长升到乡长了再叫也不迟啊。”王叔想想还是提醒了一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他是村长也好,乡长也罢,总得认亲,认我这个亲家吧……”时父越说越得意,这里说的倒连贯,不一顿一顿的了,让随都听的明白。
“他爸!”时母连忙大喊一声打断,二凤更是腾地站起,双眼冒火地盯着自己的父亲,面色一片阴沉,三凤也不知所措,只有耀宗没什么反应。因为有王叔在与大家说话,所以,虽然吃过饭了,大家都在这坐着没走,现在终于等来了一颗炸弹——其实只是炸二凤一个人,其它人都属连锁反应罢了。
这般情景,王叔始料未及,莫名其妙,绝对蒙圈。
此时,二凤想自己应该痛哭流涕吧,可她一点没有要哭的意思,只是愤愤不平——为什么,为什么她拼死所给的底线,父亲却没拿当回事,自己重生回来,只是一个悲哀,如果可以,自己不愿重活,只愿回去,回哪去,怎么回?
回去——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