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杰话语停顿，自己也不知道将这瓜带给谁，地星经历百余年早已物是人非，而其他自己的朋友也走了。

小道士拍着他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回屋内，出来之时，手上拿着三根香，一步一步走到之前看到的衣冠冢面前，天未杰见此情形也跟了过去。

“这里应该是你师傅的衣冠冢吧？”

天未杰开口询问，小道士点了点头，然后向衣冠冢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不知道你师傅的尸骨在哪里吗？”

“不知，当年山门内只有我、师兄还有师傅三人，我那时很贪玩，误入一处绝地，我为自己算了一卦，九宫八卦，十死无生，但就在我要放弃之时，师傅一人手撕层层禁制，一人独战大恐怖，将我从绝地换了出去，可他永远留在了这里。”

“你师傅怎么知道你在那里的？”

“我想回去救师傅，无论试了多少次，都无法进去，我回到山门想要找师兄，却发现师兄昏迷不醒，当我叫醒他时，他才跟我说，说...，师傅他老人家为了我散尽多年道行，换来一刻的巅峰，用道法将我必死的命运转嫁到他身上，可师傅一辈子都待在山门就是为了长生，师傅平常胆小怕事，什么都不敢做，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山门上。”

说着，说着，小道士开始抽泣起来，天未杰给他递了张纸，让他哼哼鼻涕。

“没事吧？”

天未杰有些关切的看着他，他也是个苦命人，至亲之人死去，伤感也是正常。

“没事，我的师傅是个好人，他每次都会把我最爱的菜推到我前面，然后说一句不喜欢吃，但我每天晚上起床嘘嘘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吃着那道剩下只有一点的菜，还不忘给盘子舔干净。”

“所以，你收集那些东西，是想复活你师傅？”

“是！”

“假如我说，那些东西事关整个世界的生死存亡呢？”

“我依然会选择我师傅。”

“小家和大家，你选小家，是吗？”

小道士顿了顿。

“师傅他一辈子含辛茹苦的将我养大，这一次，为了他，我宁负天下人！”

他目光决绝。

天空下起了雨，悄然间被一层轻纱似的雨幕轻轻覆盖，细雨如织，淅淅沥沥，两人的声音被雨声遮蔽，雨中站着的两人即使淋成了落汤鸡，依旧定在原地。

……

雨停了，这场雨下了很久，就像他的心一样，停了很久。

……

“你说人类的本质是什么？”

“是复读机。”

“6”

“你说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是编制。”

“你说科学的尽头会是什么？”

“是玄学。”

“你说...”

天未杰话还说完，小道士急忙开口。

“你是不是冲多了，进入贤者模式了，怎么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你问题咋这么多？”

天未杰嘿嘿尬笑。

“没有，我只是想到些事情，只有念头通达，才能事半功倍，不是吗？”

两人坐在地上，看着上空星斗流转。

一待，就是一天，两人痴痴地望着天空，可能望着的不止是天空。

“走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老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