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官看着镜玄离去的身影,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关于为什么一定要去那种鬼地方,他没有将一切告诉镜玄。
第二天清晨,身着甲胄却与这军营中的其他人格格不入的一队人,带着一个看着与镜玄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时,镜玄就知道自己要完成自己在这里最后的任务了。这队伍中的领头人也不多废话,独自一人与总兵官在帐中从清晨一直交谈到半夜,直到那时镜玄才被叫道军营中的一处地下密室中,在那里镜玄也见到了在这里接替自己的人。
那是一个十分嚣张的人,见到镜玄的第一句话就让人难以入耳,哪怕现在的身份是被流放的囚犯这言语间都带着轻蔑,对于他这种少爷来说,还在幻想着自己作为郡守的父亲很快就可以让自己离开这里了,但是这一次只有骨感的现实在等着他,对他来说流放或许是最大的惩罚,在这边境作为戍人活着比死都能让他痛苦。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一个镜玄从没有见过的生面孔站在两人中间说到,此人就是朝廷派来监督和开启仪式的人,就如同当年老爷子把钥匙交给自己时也是在这里,被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开启转移钥匙的仪式。
那人见镜玄朝着他点了点头,也不管那个被他带到这里的纨绔子弟,掏出符纸、双手结印,一道法阵从地面升起,周遭空间的灵力伴随着法阵的成形朝着镜玄所处的阵眼处开始汇聚,不多会,一个头颅大小的灵力团漂浮在镜玄的身前,那人手印变换,灵力团撞进镜玄的身体,此时他体内的经脉内流淌着的不属于他的灵力搜寻着散落在镜玄体内的钥匙。
镜玄能感觉得到,体内分散开的钥匙正在慢慢汇聚,将钥匙从身体中剥离的感觉如同剥皮抽筋一般,镜玄脸上已经是布满了冷汗,双腿也有些颤抖。那人见镜玄有些坚持不住,放缓了些钥匙的剥离,好让镜玄有时间获得喘息的机会,不过疼还是接着疼,只不过相比之前减轻了些。
半炷香的功夫,镜玄体内的钥匙已经收集完毕,土黄色的物质被那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所包裹。“剥离!“那东西撞在镜玄的体内,镜玄痛苦的叫着,站在他对面另一处阵眼的小子此时已经被吓坏了,看着镜玄所需要经历的让他脸色煞白。当钥匙不再存在于镜玄体内时,镜玄的身体已经脱力,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艰难地看到那人朝着自己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过,因为需要维持仪式的完整和顺利结束,他还需要待在仪式的法阵中,而他现在也没有能力让他走出这个法阵。
而镜玄在昏睡之前听到一道惨叫声,之后便不省人事,等他醒来后,法阵早已消散,主持仪式的那人不见了踪影,这密室之中只剩下自己和那位接替自己的郡守之子。全身酸痛,体内的灵力也是极度空虚,让镜玄使不上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李释在地上没有什么大碍,也不叫醒他,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独自一人走出这密室。
在地下不知道时间的概念,踏在没有遮盖的泥土上时,镜玄才知道自己在那密室中待了有一天一夜。透过清晨的红云,那寒冷的阳光有些刺眼,镜玄站在密室的入口处,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一个人影。靠坐在木板做成的墙上,镜玄开始吸收灵力,好让自己不再如此无力与孱弱,不过半炷香后镜玄发现自己现在所能吸收的灵力的量有所提升,虽然自己的品阶没有任何的提升。若是遇到同一境界同一品阶的人,镜玄的灵力可是要比对方多上许多,没有意外的话!
镜玄拍了拍衣服上尘土,朝着总兵官的那顶帐篷走去,和平常一样。半蹲在帐前,手里提着长弓,不过这次两人没有比试,只是总兵官给镜玄交代了几句,带着镜玄在这军营中消失了踪迹。至于护送李释来到此地的那些人在把李释带到军营中时,就已经分批离开。所以如今在这军营之内,只有镜玄一人要走。
不过离开边境后,镜玄所面临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虽说镜玄在那些繁华之地生活过,但那都是在自己三岁之前的事情了,许多事情他现如今都记不清或是忘记了,甚至自己之前生活的地方他也早已忘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