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不上自己此刻应该是什么心情，有期待，又有抗拒。

期待的是，也许一直困扰自己的那个噩梦会在这里找到答案。

抗拒的是，自己又怎么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另一场噩梦呢。

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大虎和陈拾，问道。

“你们怎么看？”

他们三个几乎就没怎么喝酒。

套话的差事都交给了比较能忽悠的大黄。

所以三人直到现在都还十分清醒。

大虎说话一直干脆利落，此刻也是撇了撇嘴，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

“扯。”

李哉有点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但也没说什么。

最近相处下来，李哉倒是开始有些佩服纪海池调教手下的本事。

大虎和大黄不但办事效率很高，而且很守规矩，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这一路都是听李哉的安排，从来没有问过李哉现在做的这些事，和找他们的小少爷有什么关系。

这让李哉省去了不少麻烦，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坐在一旁的陈拾搓了一把脸，说道。

“这个故事距离现在不算太远，跟上一个故事比起来，还是有些真实性的。”

李哉挑了挑眉，

“有什么看法，展开讲讲。”

陈拾点点头。

“我从小就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很感兴趣，读了不少这方面的书。”

“人身兽面，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早期神灵的典型特征。”

“比如说西方的太阳神作拉，就是鹰面人身，死亡之神阿努比斯，就是狼面人身。。。。。。类似的神灵有很多。”

“而我们这边，也有这样类似形象的神灵，比如豹面人身的西王母，人身蛇尾的女娲娘娘，这样的神灵也有不少。”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边供奉的神灵就越来越拟人化。”

“比如西王母，早期的形象是豹面人身，是位上古凶神，但是后来，西王母的形象却越来越雍容华贵，宝相庄严。”

“再比如女娲娘娘，现在的大部分神像，也都进化出了双腿。”

陈拾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就是不太明白，类似于这种共同拥有人和兽特点的神像供奉，早已十分稀少。”

“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民们总不可能凭空幻想出那些早期神灵的形象吧。”

“你看他们关于山神的描述，要么是个骑牛的牧童，要么是个骑鹿的少年，这很符合我们的文化里，在后期对于神灵的想象。”

“他们是怎么就会突然改变对神灵的描述？难不成是见到真的了？”

听了陈拾的分析，李哉点头轻笑。

“第一个故事不太好说，不过这第二故事，我倒感觉像是人为的。”

闻听此言，大虎和陈拾皆是一愣。

李哉示意两人凑上前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指了指照片上一个头戴老式防毒面罩的男医生，说道。

“侧着看，感觉像什么？”

“啊？!”

陈拾禁不住惊叫出声!

如果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个人头戴着这种防毒面罩样子的侧脸，似乎就是村民们看到的象面人身的形象。

“李顾问。。。。你是说。。。。。”

大虎也是反映了过来，皱着眉说道。

李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继而悄声道：“你们忘了那些村子里出现的外来客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都进入了大山里，而且还在那里建造了一座类似医院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