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晚皱了皱眉,小姑娘家家的还没嫁人,怎么就耳朵有疾呢?
要不趁着这毛病还没有宣扬出去,赶紧从太医院找个太医回来好生瞧瞧。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无声。
桑离晚抬起眸子,就看到两人皆是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她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一不小心就将心里想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这下尴尬的人轮到了她。
很好。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刚刚听清楚了。”
闻言,桑语嫣立刻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要哭不哭地看着她,“长姐,是不是语嫣哪里失了分寸,惹你不开心了?”
说话间,桑语嫣咬着红唇,两根手指有些不安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落在谁眼里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还因为大病初愈躺在床上的桑离晚,就显得有些专横跋扈了。
戏不错。
可惜没什么观众。
房间里的两个人,一个心知肚明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至于另一个……同样心知肚明这女人是个什么货色,只不过在静静地看着这姐妹两个人尽情表演而已。
君墨弋的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戏谑,他的手指轻轻捻动着手里的佛珠,只觉得今天这场戏可要比前几日自杀那场有意思多了。
他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仿佛在桑离晚面前,他向来没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桑离晚看着眼前入戏极深的桑嫣然,忍不住眼角一抽。
这小白莲自以为自己智商二百,将所有人玩弄的团团转,然而实际上,君墨弋看她那些拙劣的手段,就跟看宫宴上的动物表演没什么区别。
他不过是觉得太过无聊,所以故意配合了两下,没想到还真就让这出戏继续唱下去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那个像个趁手兵器一样的妻子,竟然真的会听了几句鬼话之后就傻不拉几的割腕自杀。
虽说真死了也没什么,但到底跟宫里那几位不好交代。
桑离晚淡淡地笑了笑,“当然不是了,就是你太吵了,我想休息了。”
既然自己这个好妹妹在君墨弋面前给自己上眼药,说自己心直口快,那自己就给她来个直白到底好了。
听到这蠢货竟然嫌弃自己吵,桑语嫣恨恨地咬紧了牙根,却还是僵硬地挤出一丝假笑来,“长姐,我实在是不放心你。”
桑离晚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来,“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不是还有你姐夫在吗?”
桑语嫣:???
君墨弋:……?
看戏看到自己身上的君墨弋,脸上难得浮现出来几丝茫然。
平时自己就是多看她一眼都会引来一阵冷嘲热讽,更别说能跟她单独相处了。
可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桑离晚那个蠢女人竟然让他留下来陪她?
还说他是桑语嫣的姐夫?
这女人是割腕自杀的吧?
怎么感觉好像伤到脑子了?
等到桑语嫣一脸茫然的离开之后,君墨弋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只是那双一向淡漠的眸子中突然浮现出一抹兴奋。
“你……是要跟我谈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