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桑离晚又将目光落在了书桌后并排立着的两个红木书架上。
其中一个书架上放着一个雕花木匣,木匣泛着隐隐的光泽,一看就是时常被人抚摸,可见这木匣的主人十分宝贝它。
能够被桑将军如此宝贝的木匣,里面放着的东西,自然不会是什么凡物。
桑离晚眯了眯眸子,伸手将那个木匣取了下来。
因为书房里长时间没有进人,所以木匣上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她仔细地吹了吹,这才小心地将木匣打开。
木匣里面放着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儿。
小孩戴的银锁,女人的玉镯、手帕,除了这些小东西之外,还有一张纸。
那纸上密密麻麻写的全是小孩的名字。
桑鹤轩,桑文柏,桑景湛,桑文钦,桑应淮……
全是男孩的名字。
桑离晚将木匣重新装好,放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在木匣边上,看到了一个卷轴。
那是一幅画,画里画着一家三口,男人温柔地注视着身边的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画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被人保存的很好,所以桑离晚一眼便认出来,那画里的男人,正是她那个还被关在天牢里的便宜爹。
而那个女人跟孩子,应当就是桑将军在外面的女人,还有那个女人给他生的儿子。
桑离晚的眼中透出几分嘲讽。
她果然没有看错,昨日桑将军眼睛里的嫌恶就是冲着桑语嫣来的,因为桑语嫣自作主张坏了他的好事。
他将自己嫁给君墨弋,不是为了让桑语嫣日后衣食无忧,而是为了给他外面那个私生子铺路。
他先促成自己跟君墨弋的婚事,等到时机成熟,再将那个孩子带到君墨弋面前。
一旦那孩子入了君墨弋的眼,有了君墨弋的支持,他再要让那孩子认祖归宗,可就容易多了。
至于桑语嫣,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桑离晚觉得自己似乎还应该好好谢谢桑将军,毕竟他给自己安排了一个锦衣玉食的去处。
晴水在外面等的心急,时不时地会朝外面张望一眼,生怕有人经过。
谁知,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就在晴水正做贼心虚的时候,府里的王妈妈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
“谁?”
晴水整个人被吓得一个激灵,但是想起桑离晚的交代,她还是强硬地撑着没有让自己露怯。
“王妈妈,这么黑的天,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晴水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大了些,就是为了让书房里的桑离晚能够听到声音,好提前做准备。
听到动静的桑离晚连忙将手边的油灯吹灭,然后手脚利索地将那幅画卷好,放进了袖笼里。
好在书房旁边就是灯火通明的许氏院落,所以灭了一盏油灯,并没有被王妈妈发现什么异常。
她反而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晴水的身上。
“晴水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