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早上，桑离晚都有些心不在焉，晴水在给她梳妆的时候便发现了。

只是，她想着，昨夜小姐第一次跟王爷同房，早上精神不济也是正常的。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晴水，霎时间小脸通红。

桑离晚虽然不想说话，但她依旧能从镜子里看到晴水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丫头想到了什么，瞧瞧那脸上热的都快要冒热气了。

桑离晚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晴水。”

晴水浑身一抖，还以为自己心里想的事情被桑离晚发现了，整个人瞬间脸色煞白，却忘记了手里还握着桑离晚的一缕发丝。

头皮被扯到，桑离晚下意识‘嘶’了一声，晴水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连忙松开手，就要跪下请罪。

“奴婢该死，小姐恕罪。”

只不过，她的膝盖才刚刚挨到地板，就被桑离晚扶了起来，“行了行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着什么急啊。”

晴水这会儿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满脸的内疚，只觉得是因为自己心里乱想，所以才会扯到桑离晚的头皮，让她遭罪。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虽然桑离晚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事，可是晴水还是有些不放心。

桑离晚摇摇头，“没事，扯了一下头皮而已，又不是挨了一刀。”

听到她这么说，晴水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给桑离晚梳头，只是这次，她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了。

要不是桑离晚能从铜镜中看到晴水在自己头上的动作，她都要以为这人只是站在自己身后，手根本就没动。

沉默半晌，桑离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稍稍直了直身子，“晴水，你刚刚想什么呢？小脸通红的。”

“啊？”晴水再次浑身一僵，但是她这次到底记着自己的手里还抓着桑离晚的头发，所以手上收着劲儿。

她连连摇头，“没，没什么。”

这丫头完全不会撒谎，那心虚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晴水低着头，完全不敢跟桑离晚对视，生怕对方再问自己什么。

桑离晚挑了挑眉，却没有再开口，她觉得，晴水虽然是奴婢，但也有自己的隐私权，她不能那么刨根问底，不人道。

即使自己的心里好奇，也只能作罢。

而晴水见桑离晚没有再多问，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犹犹豫豫的，“小姐……”

“怎么了？”

晴水咬了咬唇，脸上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纠结，“小姐，日后奴婢是不是该叫你王妃了？”

桑离晚一愣。

她下意识想说自己不是一直都是王妃，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想起了晴水刚才那奇怪的脸色，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丫头刚刚在想什么。

一时间，桑离晚的脸色也有些发烫，她再次想起了早上自己与君墨弋同床共枕的模样。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龌龊到这种地步，借着梦游的机会吃君墨弋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