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淡淡一笑,却展露了她与柔弱外貌截然不同的、被敬称为“女侠”飒爽洒脱的一面:
“不论是对的还是错的,过去的时间永远无法回头,我们也只能永远往前走,又何必让这些情绪主导我们的人生?
更何况,李先生现在过得很好,我替他感到开心。”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
不念过往,亦不畏将来。
绿盏由衷地赞叹:“乔姐姐觉悟甚高,我还要向你好好学习。”
“不过是年岁带来的领悟罢了,”乔婉娩望向窗外,“时候不早了,我们一起下去做些准备吧。”
“好,我还真挺想看看少师长什么样的。”
“等大会结束,也就可以物归原主了。”
绿盏和乔婉娩说着笑着,一起向百川院的前殿走去。
但经过剑室附近时,绿盏忽然听到了一阵压抑着音量的争吵。
“乔姐姐,好像有些不对劲。”
乔婉娩凝神听了一会儿,“是阿柔的声音,我要进去看看!”
“等一等,”绿盏立刻阻止,“里面还有其他人,敌我不明,乔姐姐你速去喊人来,我在这里看好他们。”
乔婉娩又看了一眼剑室,点点头,飞身跑开了。
绿盏留在原地,打量着剑室。
除了紧闭的大门之外,便只有最顶端开了一扇天窗半开着。
她几不可闻地一跺脚,整个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弯折弹射进天窗之中,又轻盈地落在了房梁之上。
绿盏伏低了身子,有些可惜乔婉娩特地准备的新裙子了。
她向下看去,阿柔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和尚,两人正拉拉扯扯地争吵着。
“你明明答应我的,看过少师就立刻放回去!”
“我又没说不还!”和尚面容扭曲,振振有词:“我只是想多留几日罢了,你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
“不行!等会儿就是赏剑大会,要是少师不见了,小姐会生气的。”
“这可由不得你!”
见说不通,那和尚忽然暴起,拔出少师剑便要对阿柔下手。
绿盏立刻飞身而下,一掌掀翻了他,夺回了少师。
“你是谁?!”和尚唇角留血,面部狰狞,“竟然坏了我的好事……”
“阿柔,你还好吧?”
绿盏将阿柔护在身后,又爱惜地摸了摸少师,居高临下地望着和尚:
“少师剑,是李相夷的魂。你没有资格拥有它,只会玷污它。”
“你!”
和尚恨得牙痒痒,悄悄向阿柔使了个眼神。
阿柔差点被情郎所害,本是害怕不已,但如今见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又不自觉地开始心软。
接收到和尚的眼神后,阿柔有片刻的犹豫,但对情郎的担忧重新占了上风。
她慢慢举起手,悄悄靠近了绿盏的后颈。
绿盏耳朵微动,飞快地转身用剑鞘挡住了阿柔的一击,又回头一脚把和尚踹到了墙上。
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执迷不悟,枉作痴儿。”
“绿盏!”
李莲花第一个破门而入,神色焦急地跑了进来,笛飞声和乔婉娩紧随其后。
绿盏抬眼望向他们,宝贝地拍拍少师剑,得意一笑:
“全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