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忽然传来老黄的声音：“顾启，你找我？”

顾启赶紧一溜烟地跑进去，抓起话筒道：“你开完会了？”

“会间休息！有话快点说，我一会儿就回去了。”黄瀚生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显然这几天没休息好。

“哦……我就是想问问老陈现在什么情况。”

“陈副司令正在接受审查中，他……”老黄停顿了一下，“他的情况有点麻烦。顾启我问你，你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还会其它的技能？”

“其它技能？”顾启假装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好像没有！”

“那他可能还在继续变异中，要不然也不会眼睛里突然射出两道金属射流，差点伤到人。”

“金属射流？”

“是啊，现在我们担心他可能还会变异出其它的技能，所以原本制定的审查计划就要推翻重来了。”

“那他的混乱值是不是超过120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继续变异下去的话就不好说了。”

顾启挠挠头皮，心说我还是好心办了坏事啊。

“先这样吧，我开会去了。”听见老黄要走，顾启连忙喊了一声：“等等……”

“还有什么事？”

“老黄，我这几天没事在琢磨天理的事情，你说他到底是一个人呢，还是好几个人呢？”

“天理当然只有一个，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么。”

“你确定？”

“我……”老黄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其实还听到过另外一种假说，不过目前尚未得到预言家们的证实，所以只能先排除在外。”

“什么假说？能告诉我吗？”

“今天没时间，那边已经在叫我了，改天我有空跟你慢慢讲！”

顾启陷入沉思中。

会是什么假说呢？为什么必须要得到预言家们的验证？

那帮预言家难道真的能“看见”天理？

如果是的话，他们是不是已经看见我了？

转念一想，真看见的话，自己也不可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了。

“唉，还是先想想老陈的事情吧，我是不是可以把金属射流收回来？”

于是闭上眼睛，把Ⅳ级代码库打开。

库中的混乱代码一一呈现在眼前，顾启把目光移到金属射流上面。

每一次复制粘贴，这个代码的颜色都会变得更深，金光也更加明亮。

所以除了金属射流之外，飞毛腿的代码也很显眼。

“怎么收回来呢？好像既没有这个选项，也没有这个功能，但是……”就在顾启的目光凝视金属射流时，他眼前忽然出现了陈锋的代码形态。

下一秒，陈锋当前的视角影像以及他的心理活动，统统进入顾启的脑海中。

顾启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密闭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全部没有棱角，一切都光滑圆润同时又非常厚实耐磨。

一面墙上安装着单向透视玻璃，玻璃中反光出陈锋的模样。

他身穿蓝色条纹病号服，头发蓬乱，面色憔悴。

“把黄瀚生给我叫来！他今天要是不来，信不信我把这里砸个稀巴烂！”陈锋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时不时冲单向透视玻璃大吼几声。

“我为国家付出那么多，你们这帮狗日的就这样对我？”

“要不是我心甘情愿服用镇定剂，别说这间屋子，就是整个青帝营我都给你掀翻了！”

喊到这里，陈锋不知道是累了还是镇定剂的药效起作用了，忽然瘫坐在床上。

此刻，他嘴里没有再说其它的话，但是心里却暗暗默念：“顾启临走时关照过我，被审查的时候不要发脾气。唉，我还是听他的吧，再忍忍，忍忍……”

陈锋的视线开始模糊，似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