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爸，我是馨馨。”

赵馨馨扯出一抹她自认为最好看的微笑，可她终究和父母阴阳两隔了。

李芳芳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在赵馨馨的面前，对着赵馨馨就一巴掌挥了过去，可她的巴掌穿过了赵馨馨的魂直接落在了站在她对面的赵维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赵维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芳芳又扑了过来，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背上，边打边哭边骂。

“你个小兔崽子啊，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要给我跳楼啊！妈妈为了你能活下去，想你都不能去看你，结果你就这么回报我吗！我让你跳，我让你跳！不就是个男人吗！你至于吗！谁叫你跳楼的啊，你个不孝女啊！我的馨馨啊！馨馨啊，你回来啊！妈的乖宝啊，馨馨啊。”

李芳芳的一句句骂声像是一把把小刀，插进了赵馨馨的心里，也刺伤了纪行，她听着李芳芳哭声中的字字句句，忍不住转身仰起头，原来赵馨馨说的是对的，她不是被抛弃的小可怜，她一直一直都被爸爸妈妈深爱着。

赵维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李芳芳对自己又打又骂，他知道李芳芳的心里太苦了，自己做为赵馨馨的父亲尚且无法接受女儿死亡的事实，也曾偷偷的背着历秋和赵声在无人的街角失声痛哭过，更何况是怀胎十月生下赵馨馨的李芳芳，这么多年了，让她发泄出来也好。

历秋同为母亲完全可以感同身受李芳芳的痛苦，她听着李芳芳骂闺女的话也忍不住湿了眼眶，这么好的闺女说没就没，任何母亲都无法接受啊。

同样拥有女儿的夏州也默默抹掉眼角的泪，看向站在赵声身旁的夏香染，他无法想象闺女如果离开他，不不不，这么恐怖的事情不能想，不能想。

“妈，对不起，我错了。”

赵馨馨的声音唤回了李芳芳的理智，她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夏州和历秋赶紧扶着她坐回椅子上，至于刚刚挨打的赵维，只能默默的自己站起来。

历秋抽了张纸巾替李芳芳擦泪，边擦边指挥赵声。

“声声，去给你丈母娘拧条热毛巾来擦擦脸。”

“哦，我马上去。”

赵声听话的跑回房间拿夏香染的毛巾去卫生间了。

赵馨馨飘在半空，关切的看着自己亲妈，怕她亲妈情绪太过于大起大落会晕倒。

“妈，你还好吧，你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是跟你见面了嘛。”

李芳芳的情绪在赵声递来热毛巾擦过脸后逐渐平息了，又喝了几口夏州喂给她的温水，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

“你还有脸说！为了个男人失恋跳楼，你好意思跳，我都不好意思说！”

赵馨馨瘪瘪嘴，委委屈屈的样子让李芳芳想起了她儿时的小模样，忍不住眼泪又从眼角滑落下来。

“妈，别哭了，我不是因为失恋跳楼的，我是因为...”

赵馨馨怕妈妈以为她真是因为恋爱脑跳楼的，想赶紧澄清一下，可她又想起自己坠楼的真正原因，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那你是因为什么跳楼的啊？”

问话的是赵维，赵馨馨看着自己的父亲，嘴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最终还是纪行看不惯她这磨磨唧唧的死样子，冷哼一声。

“她是被自己蠢死的。”